這這這,不是捅了大簍子了嘛。
他雖然是個壞人,但是一貫謹小慎微,從來不敢冒險得罪大能,從啦都是規規矩矩的欺負小修士,比如築基什麼的,雖然比不上人家打劫同修為的修士來的賺靈石,但是勝在安全啊。
再說了,大不了他辛苦一點,多打劫幾個落單的築基修士,差也不能差太多不是。要知道在修真界,肯定是活著更重要,否則死了就是魂飛魄散,連去鬼城混個凡間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這次也是因緣巧合,他打劫的一個築基期弟子,恰好有歸元宗發放的,允許些散修醫修進歸元宗後山采靈草的令牌。
說是後山,其實比些小秘境都不差什麼,外圍也沒什麼凶猛的靈獸。每每總有些名額,讓人花費一筆數額極大的靈石,換得一塊進來得玉牌,然後隨意采摘。當然,外圍是沒什麼珍惜靈草得,但若是要往裏頭走,自然是越往裏頭越危險,可靈草也越珍貴。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橫豎不是他花的靈石,就直接來了歸元宗,采到就是賺到嘛。
結果他的運氣倒還不賴,不過是想著在外圍與內圍得交界處四處看看,想著能不能撿些漏,誰知道就遇上了隻鮫人。
鮫人化形後,尋常修士根本就不能看出了,除非修煉了特殊的功法,或是有特殊的法器。
偏偏就是這麼巧,他修煉的功法特殊,瞧出了她是隻鮫人。再加上她的修為底下,不過是築基而已,這才直接下了決心,要將人擄掠走,讓她日日哭出鮫珠,到時候可不就發了嘛。
那他就再也不用冒著危險去打劫築基修士了,雖然他一個金丹對上築基不難,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若是下一次遇見了個扮豬吃老虎,沒了靈石就算了,怕就怕把性命都整沒了。
等把這隻鮫人關好了,又怕剛才那地方沒有處理幹淨,怕被人發現了端倪,特意尋了去,打算好好的取了痕跡。
誰能想到,竟然又遇上了一隻小鮫人,而且隻有一個小孩子跟著她。
怎麼看怎麼幸運,索性都直接擄走。
誰能想到,回是現在這個局麵,若是早能知道,定然就不會貪這份利了。
有一隻大鮫人本就足夠,偏偏他當時又擄掠了另一個人。
這下隻能說是作繭自縛,他一邊應付著青鸞的攻擊,一邊嘴角泛苦,真真是慘。
而荀白白和祁悅悅則齊心協力打開了關著祁悅悅娘親的籠子。其實,真正關住祁悅悅娘親的不是籠子,而是她手上的捆仙繩。
但是這怎麼能難倒荀白白呢,他身邊可是有什麼都知道的小河,不過是翻開它問上一問,就知道了解法。
荀白白伸出圓乎乎的指頭,認認真真的念起了法訣,直接將祁悅悅的娘親給放了。
看著抱在一起的祁悅悅和她娘親,還有馬上就堅持不住的壞人,荀白白覺得,這應該就是阿娘口中,屬於主角人物的he結局叭。
可是總覺得缺了什麼,荀白白認真的思索了起來。突然間,他靈光一閃,他知道啦,是少了祁悅悅的爹爹,如果她的爹爹也在就好了。
正當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透露出些許焦慮,“荀白白!”
“啊,是舅舅!”荀白白拋去了剛才的想法,一下子就從這熟悉的聲音中聽出是誰,他的舅舅祁典,每次在歸元宗呆的時間都不長,好像是為了找什麼人,但是總也找不到。
荀白白有時候還偷偷聽到阿娘私底下悄悄念叨,說沒想到當年許多願望竟然都成了,廣開後宮的龍傲天升級流,最終也會擁有一個心愛的人,為情所困。
每當這時,他的阿娘還會唉聲歎氣,總說若是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就好了。
荀白白的小腦袋瓜裏,其實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因為年紀到底還小,加上並不知道這世上的事情可以有多巧,所以哪怕再怎麼聰明,都沒能猜想到真相。
他完全沉浸在了舅舅終於又回來的喜悅中。
並且大聲喊道:“舅舅,舅舅,我在這兒!”
隨著荀白白的回應,一道人影迅速尋進了山洞,一下就瞧到了眼前的場景。
祁典原本是要伸開手,先抱住荀白白再說的,但是目光不可避免的也看見了祁悅悅,和她的娘親。
然後,荀白白就發現,自家威武軒昂,世間最好的舅舅,竟然一下子像是呆住了一樣,連祁悅悅的娘親也不說話了,兩個人互相對望。
荀白白覺得,這裏麵藏著他不懂的東西。
良久,祁典的唇動了動,“沄娘,你……”
然後祁悅悅的娘親竟然開始眼眶含淚,眼淚慢慢的掉下來,看起來美極了。
荀白白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本古籍,裏麵記載說,凡是鮫人,必定容貌極美,攬世間千華於一身。
現在看到祁悅悅的娘親,雖然荀白白年紀還小,但是也有基本的審美,察覺著,一下就想起了書上記載的這些。
而不僅是荀白白,就連祁悅悅似乎都察覺了些什麼,她一貫是個極為聰明鮫人崽崽,所以試探著,小心喊了句,“爹、爹爹?”
祁典的目光這才落到祁悅悅的身上,卻瞧見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那雙眼睛和鼻子,真真是像極了自己。
明明是和荀白白站在一處,眉眼間瞧著,竟然就有兩分相似。
配合著剛剛擄掠走祁悅悅和沄娘的壞人的慘叫哭聲,這邊則進行了和諧的大認親現場,以及虐戀情深(荀白白單方麵的)。
很快,祁皎幾人也尋了過來,祁皎一臉的焦急,荀行止則站在祁皎的身側,長身玉立,說不出的清雋風姿。
自覺被傷透了心的荀白白一下撲進阿娘熟悉的懷抱裏,哇哇大哭,半點沒有之前小大人的矜持。
哭著哭著,還打了個大大的鼻涕泡,但是一向愛麵子的荀白白已經全然不在乎了,這些又有什麼呢,他剛剛經曆了那麼那麼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