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祁皎,又把目光移向荀行止,欲言又止,“你……”
荀行止抱著祁皎,動作輕鬆,卻很是珍視,隻聽他輕輕一笑,容止勝世,“兄長所言甚是,行止在此立誓,必定會處處照顧皎皎,順著她,一生一世,絕無二心。”
他說著,低頭望向懷中的祁皎,眼神柔和,“我此生,僅皎皎一人,足矣。惟願與卿歡好,直至魄散。”
最後一句,荀行止卻是用隻有祁皎才能聽見的音量說的。
當著一眾人的麵,雖然知曉他們聽不見,但是仍舊叫人雙頰發熱,尤其是荀行止壓低聲音之後,愈發顯得聲音低沉,說出此言,更加有說不出的旖旎纏綿。
祁皎直接紅了臉,雖然有鳳冠散下的流蘇遮掩,但隱隱還是能瞧見紅暈,這番羞態,愈發襯得她雲鬢貌美。
荀行止笑了笑,未及多言,他將祁皎放在一旁的鸞車上。哪怕今日大禮一行完,二人便是名正言順的道侶,可除了方才為了避免祁典的刁難,而將祁皎從屋子裏打橫抱出來之外,並無半點越矩之處。
他身姿清俊,對著祁典十分合禮數的一拱手,“未免誤了時辰,行止先行將皎皎接了出來,還請兄長見諒。”
眼見著荀行止都改口了,可祁典偏偏尋不到他半分錯處。
隻見荀行止又拱了拱手,對著還在陣中的那‘荀行止’道:“辛苦師弟了。”
然後裏頭的人轉過身來,竟然是吳知,眾人這才發現,其實吳知和荀行止的身量差不多,連同今日穿的衣裳的顏色也十分相近。隻是不知道,吳知是什麼時候進的陣中,加上陣法內變幻莫測,有雲霧阻撓,飄渺之間,難見整容。更別提眾人方才先見荀行止進了陣法,先入為主之下,自然就誤會了。
原來荀行止早就尋到了出處,破了此陣,未免接下來祁典各式的刁難法子,他索性虛晃一招,引開眾人的注意力,直接釜底抽薪,將祁皎接了出來。
可見荀行止此人,雖然素日裏瞧著清正,一言一行總是依循禮度,但絕不是迂腐之人,甚至有不輸所有人的心智謀略。他和那起子小人不同,用的是陽謀。
青鸞作為世間難尋的祥瑞,自然承擔起了駕車的責任。
雖說是鸞車,可真的用青鸞作騎的,恐怕修真界數千年,乃至數萬年,也唯獨是祁皎一人吧。
祁典望著鸞車漸起,一邊仰著頭,一邊竟覺得酸澀難當,心中說是百感交集也不為過。
險險要落下淚來,他的妹妹真的長大了。
緊接著,又將目光落在荀行止身上,沒有之前的橫眉冷對,橫挑鼻子豎挑眼,而是認認真真的打量審視。最終,祁典深深吸了一口氣,荀行止與皎皎,確實是相配的。
隻望荀行止今後,能好好待他的妹妹。不論什麼時候,祁典都希望祁皎的笑容永遠明媚無憂。
鸞車慢慢升起,行在歸元宗的半空之中。
原本歸元宗是有禁製的,凡是各峰之上,弟子不得淩空。但是今日,因為是祁皎和荀行止的道侶大典,特意解了這禁製,讓鸞車能在歸元宗的上空奔騰。
隨著青鸞的翅膀煽動,鸞車緩緩而行。
天空中出現一大片各色的花瓣,是昂貴的蓮華。它是歸元宗弟子們連衣襟上都繡著的花,從祖師爺起就在歸元宗有著特殊的含義。
隨著鋪天蓋地的蓮華花瓣散落,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出,接住了其中一片。是一瓣雪白的蓮華,純淨,似乎也有無盡遺憾,最終化為守護,隻願對方能享盡世間喜樂,再無哀愁。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那麼一樣名叫意識流的東西,咳咳咳,容我好好研究一下,再發下一章。感謝在2021-10-20 00:08:08~2021-10-20 23:57: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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