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皎想起自己走那條小道的本意,其實就是為了去尋吳知要玉墜的,張口正欲說出來,卻被吳知打斷。
“你急死我了,不是說好今日一道出去嗎,可我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你,來了你的院子,卻發現你不在。”
吳知氣氣的一叉腰,眼睛盯著祁皎,“當時可把我嚇了個不輕,又怕是誤會,隻好去尋荀師兄,你是不知道,當荀師兄發覺不對,普通的搜尋術並不能尋到你蹤影的時候,麵色有多凝重。
你倒是說說,你去哪了?可把我嚇得夠嗆。”
祁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嗎。她根本毫無所覺,被白霧困住的事情,仿佛隻是一瞬,她以為……
又想起荀行止,他勢必也是極擔憂的,但是尋到她之後,連一句責怪的話都未曾說。
祁皎心中微頓,有些說不出話,想起荀行止素日裏清冷淡漠的模樣,再聯想到他來尋自己時,麵上難得帶上的擔憂神色。
她歎了口氣,一時說不清感覺。
然後便看向吳知,麵含歉意,開始誠懇的道歉。
在經過祁皎的認真道歉,以及同意陪著他去修真界大比的第一次比試之後,吳知總算鬆了口。
不過,吳知看向祁皎,調皮玩笑過後,難得有一絲正經,“皎皎,幸好你沒有事。”
吳知也是修仙者,不論看起來再怎麼懶散,沉溺玩樂,但是對修仙的危險卻是心知肚明。修仙,與天鬥,與地鬥,更要與人鬥,危險重重。
別說是普通的修士,就算是吳知這樣的仙宗弟子,又怎麼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毫無差錯,活到化神,甚至練虛呢?
其實吳知,也是個再清醒不過的人。
暫且不論吳知的心思是否沉重,總之,有一個人,卻是十分歡喜。
他穿著一襲黑衣,長發散披,任由發絲隨意的被風吹起。
斜斜的倚靠在一處泉石之上,姿態隨意,看起來張狂又放肆。
原本他在閉目,像是尋思著什麼。突然間又有些煩躁,睜開眼睛,隨手丟了身邊需花費不菲靈石的靈酒。
正心煩意亂呢,恰好餘光瞥見石頭縫裏長出的一朵小花,倒也沒有牡丹芍藥的大方豔色,可是清淡的顏色下,自有一番頑強生機。
生機?男子嗤之以鼻,他不信這玩意兒。
恰好他心情不好,越是富有生機的東西,凋謝起來才愈有趣。
然而就在他素淨纖長的手搭在小野花之上的時候,意料中的枯萎並未出現,那朵小野花甚至更精神了。
怎、怎麼可能?
他從震驚到不可思議,然後試探著,重新把手搭在小野花上,仍舊沒事。
怕是小野花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他攸然起身,落到一顆樹前,手準備搭上去,素來囂張至極的人,伸手的時候甚至有些顫動。
他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心一橫,直接將手搭上去。
良久良久,這棵樹由始至終都沒有發生變化,它沒有枯萎,甚至連葉片也沒有泛黃。
他有些怔然,為何會……
隨即他自嘲一笑,先是揚了揚唇,慢慢的笑容越來越深,明明笑得很暢快,林子裏甚至都回蕩著笑聲,可是莫名讓人想要落淚。
因為笑聲裏,似乎藏了無邊的苦澀。他一邊放聲肆意笑著,一邊留下晶瑩的淚花。
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身為裴珛,他曾遇到那麼多苦難,可是某一天,卻好像過去的一切都無足輕重。
裴珛的人生注定籠罩在痛苦中,而他從裴珛的心魔中衍化,則確確實實的是個悲劇代名詞,誰又能想到。
如此,倒像是和他開了個玩笑。
從他誕生開始,就是個笑話。
裴珛的笑聲驚起一片鳥雀,看起來動靜頗大。同一片林子裏,卻走著另一撥人,認真說起來,或許他們之間,也有些莫名關聯。
祁典抬頭望著天上驚起的鳥雀,抿了抿唇,林子裏還有其他人,不過與他倒是不相關。
他更想知道的是,祁皎現今如何。
尤其是,當他弄清身世之謎後……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遲了一點點,但是看在本咕今天是粗、長咕的份上,相信大家可以體諒(驕傲挺起胸膛)感謝在2021-08-14 23:58:52~2021-08-16 01:0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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