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的祁皎,隻好原路返回,去尋吳知。為了省功夫,祁皎特意挑了十分偏僻的小道。走了一半,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這裏又是山峰中間,顯得有點陡峭。
望著眼前的景象,祁皎不由感歎,這樣的地方,莫名有種小說裏,事故必發地帶的錯覺。
祁皎搖了搖頭,沒有把自己偶然出現在腦海中的想法當一回事。
她繼續往前走,隱隱約約似乎看到一個人影。不知為何,似乎周遭浮起淡淡薄霧,祁皎有些看不清前麵的人是什麼樣子。
但是她似乎能看到對方踉蹌了一下,祁皎不由出聲,驚呼道:“小心!”
若是不小心摔到峰下,雖然大家都修仙,蹭破個皮也不容易,但是看起來也仍舊很危險。畢竟整個山峰那麼高,普通的摔傷自然毫無影響,可不排除有些含有靈氣的草木,若是尖利一些,也不是不能把修仙者的身體戳個小窟窿什麼的。
祁皎隱隱能瞧見對方身上的白衣,在歸元宗,看到白衣無非是那麼幾個人,對方的身姿挺俊,和徐景程足有七八分相似。
又有薄霧影響視線,祁皎看的不真切,她沒有過多猶豫,快步上前,在對方再一次險些倒下的時候,扶住了他的手和肩膀。
也是到這一刻,祁皎才發現,眼前的人好像……並不是歸元宗的人。
歸元宗都是正統修仙之人,再偏頗點說,那也是修道,正常修道人誰剃光頭啊!
可是祁皎凝神,從匆匆一瞥的光潔額頭,轉為看向對方的麵容。
不看還好,一看祁皎徹底愣住,“你、你……”
祁皎過於震驚,話到嘴邊,卻失了聲。
而這時,被她扶住的和尚,向後退一步,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然後道:“多謝施主。”
他聲音寬和,有對眾生一視同仁的寬厚溫和,像是時時刻刻都在憐憫眾生,感化萬物,又有些超脫凡世,難以言喻的距離感。
但總的來說,是可以稱一句寬容溫謙的,和祁皎方才瞧見的模樣完全不同。
而且看著對方光潔的額頭,以及時刻注意分寸,保持距離的樣子,完全不似剛剛見到時,視世俗規矩於無物的不羈狂肆。
但卻和祁皎第一次瞧見他時的樣子,對上了。
一個人縱然會發生改變,可也不至於短短的時辰內,會有這般大的變化。
祁皎不由開始有了懷疑,“我們方才似乎見過。”
誰料眼前的和尚垂眸,一身納衣素淨至極,半點紋樣也無,反襯得他不染纖塵。
“八載前,我確與施主有一麵之緣,當日施主伸出的援手,貧僧不敢相忘。隻是方才一說……”
和尚雙手合十,眉目微斂,繼續道:“貧僧並未有印象。”
祁皎大約也能猜到一點,隻是之前那人又是誰,為何會知曉和尚從前和自己見過的事情,還和他從頭至尾,一模一樣。
大約是太過疑惑,祁皎選擇了將之問出口,隻是問的稍微委婉些。
“那或許是場誤會,隻是對方和您長得一模一樣,我還想著為什麼會有那麼大變化。隻是……”
祁皎頓了頓,目光落在和尚的臉上,她狀似無意一般,笑著道:“對方竟然也知道八年前我們見過的事情,好生奇怪。”
祁皎沒有錯過對方任何一絲神情,隻可惜,對方壓根沒有什麼突然變換的神情。他隻是雙手合十,微垂眼眸,陷入沉默。
感覺這背後應該藏著隱情,但是一時半會兒,顯然是弄不清楚的。
好在祁皎也沒想過要知曉這些,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對她來說,並不會有什麼危害。
更何況,本就是一麵之緣的關係,哦不對,現在是兩麵之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