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皎注意到綠宜的不對勁, 微笑著放下手裏的東西,開始哄騙未見過人族險惡的一根筋妖族少女綠宜。
在祁皎的不著痕跡的引導下,綠宜最後如實的把事情托盤而出。流言不知出處, 但是傳的最勤快的卻是勤政殿的侍女。
勤政殿, 就是江寽的寢宮。
照這麼說, 祁皎反而不知道應不應該去勤政殿了。現在妖妖相傳有細作, 她要是往上湊, 豈不是證實了她的罪名。
祁皎猶豫著,但是即便不去,也是要探一探這附近的虛實。她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除了穿越,這裏應該還有別的緣故。
最後,她望著窗外的景色,觀察半響,最後愉快下了決定,去王宮中人最多的地方看看。
論自古宮鬥劇裏,什麼地方事故頻發,排名第一的就是花園。
而且經過綠宜的官方認證,因為妖王妖後鶼鰈情深, 所以王宮裏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妃子。但是妖界民風自由散漫, 王宮也很受影響,那些伺候的侍女們,閑來無事就會到花園, 三五成群。
為了生命大業, 祁皎隻能冒著得脊椎病的風險,頂著滿頭珠翠,一襲沉重的華麗衣裙, 小心翼翼的朝花園而行。
祁皎有綠宜的攙扶,勉勉強強安全著陸,成功到達目的地。
她坐在亭子裏,綠宜在身旁伺候,亭子前邊是爭芳鬥豔的名花,亭子後麵則是一汪池水,上麵還漂浮著荷花。
祁皎望望前麵的桃花樹、花瓣盛開的菊花,和池子裏的荷花,一時間有些錯亂。如果再來叢梅花,就四季湊齊了。
太陽漸盛,綠宜幫祁皎施了個凝冰的法術,幽幽冷氣驅散了祁皎周圍的熱風。
綠宜又去廚房,準備幫祁皎端份解暑的飲釀。
祁皎就一個人呆著,望著池子裏爭相上湧的魚兒有些發愣,以至於忽略了身後的悄悄上前的妖。
原本依憑亭子上欄杆的祁皎,原本就一手托在欄杆
上,冷不丁被人一推,毫無防備之下,直接一頭栽進水中。
華麗厚重的衣裙一下就顯現出它們的作用,跟石頭似的,拽著祁皎往下。別說祁皎本來就是隻旱鴨子,就是精通水性的人,隻怕也來不及反應。
池水順著祁皎的掙紮,一股腦湧進口腔和肺裏,她覺得胸腔像是被撕扯了一樣。手上的力氣漸消,祁皎迷瞪的半睜著眼,隱隱約約,好像見著眼前有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人。衣擺隨著水波翻飛,熟悉的弟子玉牌。
祁皎腰間的鈴鐺煥發光亮,隨著清脆的鈴聲,她的腦海中,漸漸多了另一段記憶,就連原本的窒息感也漸漸消退,眼前人的身影也逐漸清晰。
不過,卻不是祁皎所熟悉的任何一個人。
等祁皎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已經是在一片空地之上。
她現在形容狼狽,原本頭上金燦燦的發飾七零八落不說,連妝都花了。雖然是玄幻世界,也不代表它能防水。上妝的時候多認真,此刻花的就有多嚴重。
祁皎頂著白慘慘,堪比貞子的奇怪妝容,對麵前的人露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容,“不知道這位仙長如何稱呼。”
明明同樣是從水池子裏出來,但是對方衣袍幹淨清爽,和祁皎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對著祁皎一拱手,腰間的玉牌隨著他的動作垂下。“在下歸元宗懷涯,此為妖界,不知姑娘身為人族,是如何到此的。”
懷涯說話做事都透著迂腐正直,一板一眼,卻又不失仙門弟子的風範。
祁皎呼吸一頓,懷字輩?
這得和她師父一個輩分了吧,再聯想她和檀靈兒一起進蒹葭樓時聽到的關於妖王和妖後的故事,時隔多年,指不定這就是她的某一位師叔,雖然不知道為何沒有見過。
她連忙從地上站起來,還了一個更深的禮,眼見懷涯起身,她才跟著站直。
祁皎乖巧侯立著,卻見懷涯身板端正,目光盯著她,久久未言。祁皎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