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祁皎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她,她怎麼知道這是青鸞蛋。十分詭異,祁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但她就是知道,而且還十分篤定。
那邊,孫臨適看見祁皎的目光似乎凝滯在自己手上的翠容鳥蛋上,覺得有譜,於是更加賣力的介紹起來,“等這枚翠容鳥破殼而出之後,一身翠羽,說是亮滑光順,兼之有一絲上古青鸞血脈,能謳歌做旋,極是動聽。”
說著,他頓了頓,目露微笑,將手上的那枚翠容鳥蛋遞得更前一些,“仙子若是喜歡,我願雙手奉上。”
祁皎沒有說話,師兄師姐們沒有搭理他,祁皎盡管對孫臨適手裏的疑似青鸞蛋的東西有點好奇,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而且,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書裏麵也是出過一隻青鸞的,不過和什麼孫家什麼孫臨適毫不相幹,而是為而是為禦獸宗的大小姐所有,且並非真正的青鸞,而是一隻血脈返祖的翠容鳥,隻是和青鸞沾了點邊,有幾分肖似而已。
許是見祁皎無意識摳手指,望著翠容鳥蛋,眾人隻當她喜歡,隻是麵皮薄,不好意思收下。趙蓁素來看不上這些上趕著逢迎的人,但若是真奉承中了喜好,偶爾搭理,也是無妨。
正欲寬慰祁皎,手才搭上祁皎圓潤的肩膀,那廂荀行止已然開口,聲如玉質,“不必。”
趙蓁不忿的抬頭看向荀行止,不過就是個玩意,收了就收了,做甚拒絕,沒看到小阿皎喜歡嘛。明豔的眉頭微蹙,露出一抹不讚同。今日這一聚還是為了慶賀祁皎,誰知道荀行止作為師兄也不多關懷關懷。
趙蓁罵人的話攢了一籮筐,但是瞥見荀行止冷淡的雙眸還是默默咽下了。荀行止可不是吳知和桑子真,可以叫她隨意欺負。雖說都是同輩,但偶爾看見對方周身冷漠,一瞅就知道不好招惹的樣子,還是叫趙蓁心裏犯怵。
不是懼怕,就是和見了自家爹爹那一輩的修士一樣,叫人不太能生出招惹的心思。
趙蓁的話在喉嚨裏轉了轉,打算改成安慰,不就是枚翠容鳥的蛋嘛,就是要十隻活生生的翠容鳥,她也能尋來。
誰知道荀行止淡漠的目光落在孫臨適身上,隨手從儲物袋裏變換出一個丹藥瓶,置於桌角。
“築金丹,以此相換。”泠泠璫璫,似冰泉相融,冷而清脆。
別說孫臨適,就是旁邊的趙蓁幾人也露出微微詫異。
他們幾個基本都已經金丹了,但這不代表築金丹就不珍貴。
他們這些人不用愁築金丹,作為宗門頂尖的天之驕子,憑他們幾個的資質,根本不屑於用築金丹,就如同他們築基時不服用築基丹一樣。
宗門中自有修煉的一些法子,小家族和散修們或許不知。也可能知道了也不在乎,因為資質所限,想要跨過築基的門檻尚且都艱難,更別提為了日後的修為更穩更強,而不服用這些。
沒有人不想變強,所以這些服用之後,能使築基和金丹成功的機會更多一些的丹藥,向來是有價無市。連築基丹都難得,更別提築金丹了。
被家族和宗門傾盡全力培養的人或許不用擔憂,但是像孫臨適這樣,不上不下的,盡管已經築基後期,家族能不能分給他一枚築金丹還是未知之數。
荀行止隨意送出的,即是大手筆,可比他手上這一枚區區的翠容鳥蛋不知道要昂貴多少。
孫臨適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誘惑,將桌角的那瓶裝了築金丹的瓶子拿了起來。他麵子功夫做得很好,心中再怎麼歡喜,也不忘恭恭敬敬的把翠容鳥蛋小心翼翼地遞給祁皎,還不忘帶個檀木盒用來裝它。
然後祁皎就喜獲疑似青鸞鳥的蛋蛋一枚。
荀行止幫祁皎換到了東西之後,卻又不置一詞,而是繼續飲茶,霽月清風。
趙蓁不由多看了幾眼撓頭盯著檀木盒的祁皎,怪詫異,沒想到似荀行止這般冷淡的人,待自家師妹倒還不錯。
祁皎不太知曉築金丹的珍貴,但也知道自家師兄約莫是拿了更珍貴的東西交換。小姑娘認認真真的同荀行止道謝,還許諾等小青鸞,不對,是翠容鳥破殼而出之後,讓它給師兄唱歌。
祁皎隱約記得,好像有聽說過青鸞的歌聲動聽,羽色亮麗,是類似鳳凰的神鳥。
而意外得到築金丹的孫臨適,今日有這樣好的運氣,知曉其他人並不願意搭理他,索性和他們告辭離開。一枚築金丹,已經算莫大的好處了。他準備回去全心閉關修煉,物盡其用,用這枚築金丹,衝擊金丹。
桌邊少了幾個不相幹的人,耳根子總算清淨了。
好不容易恢複了氛圍,卻見天權峰的親傳弟子錢淡明湊近祁皎,一雙狐狸眼上揚,盡透精明,用誘拐的語氣和祁皎打商量,“皎皎師妹,你還缺靈獸嗎?”
祁皎的目光從青鸞蛋上移開,眼裏透著迷茫,“啊?”
“嘿嘿,也不用像這個這麼貴,我用十隻靈獸換你一枚築金丹怎麼樣。”錢淡明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光會唱歌還不行,你可以配上通曉時辰的布咕鳥,還有玄羽鳥,可以翩翩起舞……”
祁皎皺眉,鼻尖微蹙,有些猶疑,“可是我不打算開雜戲班,嗯……雜鳥班。”
“害,這叫賞心悅目,你想想,閑來沒事的時候,一群靈獸圍著你唱歌跳舞,豈不美哉?”
祁皎認真思索了三秒,然後果斷搖頭。
錢淡明還想再勸,趙蓁看不過眼的喊了一句,“我說你,怎麼連新入門的師妹都可勁騙靈石,良心不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