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衍不顧她的掙紮，緊緊的抱著她，覆在她的耳邊，沉沉的低喃：“別鬧了，鳶鳶。”
而這句話沈鳶終於像是聽懂了一般，頓時不動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拍門聲：“媽媽，你怎麼了媽媽？爸爸，不許你欺負媽媽。”
是欣宜，在欣宜的心裏，他這個做父親的，似乎總是在欺負她的媽媽。
而在過往的那幾年裏，事實也確實是那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衝門口柔聲道：“你放心，爸爸沒有欺負你媽媽，爸爸很愛很愛你媽媽，又怎麼會欺負你媽媽呢？”
“可那個時候爸爸就欺負媽媽了，把媽媽推倒，然後媽媽流了好多血，那個時候欣宜就好討厭爸爸。”
欣宜在外麵悶悶的說著。
衛衍難受的垂眸，她說的應該是一年前他為了何詩雯，狠心推開沈鳶的一幕吧，那時候沈鳶還懷著小寶，還挺著那麼大的肚子。
想在想起之前的一幕幕，他真心覺得自己混賬。
原來有時候，怨恨真的會蒙蔽一個人的雙眼，蒙蔽一個人的內心，讓他不分黑白對錯，隻一味的去傷害。
現在他明白了一切真相，想去彌補她們還來得及麼？
眼眶頓時有些酸澀，他仰天吸了口氣，衝門口道：“那個時候是爸爸不對，爸爸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
“……爸爸，爸爸要說話算數，不然欣宜再也不理爸爸了。”
衛衍難受的笑了笑，道：“爸爸一定說話算數，欣宜快去睡吧。”
“……嗯。”欣宜悶悶的應著，然後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
衛衍回過頭去看沈鳶，卻赫然發現沈鳶淚光閃閃。
他的心猛地一慌，以為是自己嚇到她了，忙擦著她眼角的濕潤，柔聲道：“鳶鳶別怕，我不是壞人，我是你的丈夫，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最愛你的人，別哭了，別哭了……”
衛衍說著，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撫著她的後背安撫。
沈鳶趴在他的肩頭，癡癡的盯著鏡子中狼狽不堪的自己，水潤的眸中卻快速的閃過一抹恨意，和一抹說不清的複雜。
安撫好沈鳶以後，沈鳶終於不哭不鬧了，衛衍這才得以好好的給她洗個澡。
當褪下她的衣物時，衛衍的呼吸頓時有些急促。
可看到她那雙天真無邪的雙眸，他又覺得自己可惡無恥。
強行的別過視線，他一邊擠著沐浴露，一邊垂頭衝她笑問：“鳶鳶剛剛吃飽了嗎？”
“……嗯。”沈鳶點了點頭，好奇的玩著飄在浴缸裏的泡沫。
衛衍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玩得開心，心裏也是一片柔軟。
他又問：“鳶鳶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沈鳶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衛衍黯然垂眸，也是了，她現在宛如小孩子心智，又怎知道自己想吃什麼？
忽然想起今天在大廈前看到的一幕，他疑惑的蹙起眉頭，既然沈鳶已經徹底忘記了他，那她又怎麼會知道去公司大廈找他？
保安說，她自稱是那座大廈的總裁夫人。
她心智如此，又怎麼會知道總裁夫人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裏，他抬眸看向玩水玩得正開心的沈鳶，柔聲問：“對了鳶鳶，你怎麼會去大廈找我？你又怎麼知道你是那座大廈的總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