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傾聽著那後麵的動靜,渾身已然汗濕。憑著那箭聲,母老虎已然聽出了那些人的功力,對於那些人來說,箭的有效射程遠遠不止四十丈,甚至五十丈六十丈也都可能。唯一能躲開那些人射擊的方法便是出了這山道,隱藏在黑暗之中,而此刻正是性命攸關,母老虎一邊用力揮舞著斧頭,一邊催馬奮跑!
第二排箭聲響起,帶著龍吟虎嘯的氣勢,更夾帶著那火一般的熱氣飛射而來。這一次所有箭的方向都射向那中間的母老虎。母老虎心中緊張,將手中的斧頭舞個不停,李良、溫青青以及幾名暗衛打落了數枝箭,可猶有兩支避開了眾人的阻擋,襲向了母老虎的後背。
溫青青雖近在母老虎身側,眼見那兩支箭離母老虎後背已是咫尺之遙,想要出手相助卻已有些遲了。一時間隻覺眼前一個黑影閃過,一個人躍身擋在了母老虎身後,那兩支箭狠狠地射入了那人的後背。
跨下之馬突然負重,長鳴在一聲停下蹄子不再前行,而那接箭之人在馬上晃了幾晃,撲通一聲跌落在馬下。溫青青這才認出那人竟是母老虎身邊那高大魁梧的奴才,那個被溫青青用肉骨頭襲擊的奴才,那個聲音響亮的奴才,那個走在山道上和母老虎搭訕分散那些埋伏者注意力的奴才。而那兩支箭從他的後背一直貫穿到前胸,位置正在心髒,此刻那奴才已是生命垂危!
母老虎驚駭地盯著那倒地的奴才,如果這兩箭射中了母老虎,想必此時也是凶多吉少!母老虎凝視著,心中隻是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懷中的瀟雨霏,想到可能還要麵臨到的危險,當即準備催馬前行。
“不要走,他有話說!”瀟雨霏一直盯著那倒地地上的奴才,感知到母老虎的動作當即大聲地阻止道。母老虎再次詫異地低頭。這方瀟雨霏與母老虎停了下來,眾人已自動圍成圈,將兩人包圍在內。而此時南宮燁等人已然與那些黑衣人殺到了一起,因此他們是放鬆了對這方的射擊。
“主――子,隻要主子好好的,奴才就滿意了!奴才這就要走了,有一句話奴才一直不敢講,今天奴才想要告訴主子!”那高大魁梧的奴才掙紮著坐了起來,隻是這一掙紮,竟吐了數口的鮮血。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事,主子我會替你安排妥當!”母老虎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挽惜。
“奴才隻是不放心主子,奴才自幼被老主子買到主子身邊,沒有――家-人,沒有兄弟,隻當主子是最親的人……這些年主子活得很辛苦,奴才心裏也很苦。奴才隻恨自己身份卑微,恨自己生得粗俗,更恨自己沒有能耐,隻願來生能生得個好皮囊,托生到富貴人家,那時奴才會大膽地向主子――表――明――心跡,陪主子浪跡天涯……主子保重!奴才去了!”那奴才斷斷續續地說著,口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竟真地去了。
瀟雨霏隻覺眼前一片模糊,原來這個奴才竟一直深深地愛著他的主子母老虎,愛的卑微,愛的執著,直到最後為愛舍棄了生命。若不是死亡將近,他甚至不會將他的愛說出口,隻會那麼畏縮地陪在主子的身邊,陪著她到處尋找心目的愛人。母老虎呢,她呢?她到處尋覓,有沒有想到一個最愛自己的人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呢!想到此,瀟雨霏不禁回頭看向母老虎,似乎她的眼中也有淚光在閃耀。
“奶奶的!我去殺了他們!”溫青青再次衝動起來,隻一個起躍,人已飛向了那黑暗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