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靈兒並沒有不開心,她僅是笑了一笑,說道:“可別亂說,俺們家並不是什麼地主,俺們家沒有一分地。”
東方靈兒一麵講著,一麵走到門邊上打開了庭院裏的大門。司徒彥軍看了看:院子中整理的幹幹淨淨,在院子的一角落裏,是一個雞窩,雞窩裏有兩三隻雞正努力的想將頭由雞窩的縫隙中探出來,似乎好像是想瞧瞧司徒彥軍這位剛到這個地方的客人是怎樣的。
走到了庭院中,東方靈兒就一步走到了屋子,司徒彥軍一個人在院子裏,瞧瞧這又瞧瞧那,轉了好長一段時間,實在感到沒有什麼興致了,這才隔著窗子詫異的問東方靈兒道:“你母親呢?”
東方靈兒正在廚房中忙著燒飯做菜,在聽到司徒彥軍的問話後,並沒有走出來,僅是在廚房中回答道:“她就在房間中呢!”
司徒彥軍更加是不解,“既然家中有人,怎麼還要把庭院的大門鎖上呢?”一想到這個地方,司徒彥軍忍不住得推門進屋。屋子的正前麵擺放著一張在鄉下尋常可見的圓形大桌,桌子的兩邊還分別擺放著兩張椅子,在牆邊上,還放著一個看起來雕欄玉砌的木箱子,而牆的另一麵就是一張床鋪。司徒彥軍想:“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客堂了吧!”隨後,司徒彥軍又奇怪了,“人呢?”,沒有人回應,隻得繼續問:“你媽呢?你剛不是講她在家麼?”
“我媽啊,她不是在上麵掛著嗎?”
講完東方靈兒轉頭,裝作要到廚房看火,然後帶著少許的哀傷地走出了房間。司徒彥軍在這時才看到,在那個箱子的正上方,有一塊用玻璃做的匾,匾中放著的是一些相片,而其中的一張在整個玻璃匾裏占了將近一半的位置,那是一個有著齊耳短頭發的50歲左右的婦女,她正略帶著幾分親切,少許合意的微笑瞧著他呢。但是可惜的是,在那張相片的右下角,正掛著一朵小小的白花,司徒彥軍馬上就知道了自己剛才問了一個不應當問的話。於是,司徒彥軍匆忙結束未完的話,轉換話題,講道:“百聞不如一見,以前總聽說窯裏涼爽,現在自己身在窯中,才知道那感覺可不僅僅是涼爽可以形容的啊!”
東方靈兒並未接過他的話,反而在屋外將灶上的火弄的劈裏啪啦的作響。
司徒彥軍又控製不了,他叫道:“你用不用我來幫你嗎?”
“不用,不用,你還是到屋裏休息好了!”
李家莊對於整個中國來講,事實上真的算是比較貧窮的村莊了。眾所周知,通常情況下,越是貧窮的地方,女性所需要承受的苦也就越大。別看東方靈兒在衛生所的時候是個大家愛戴的女孩,大家也很喜歡她,可是一旦呆在家中,她也要像很多的貧苦女性那般,下廚房,鑽鍋台。如果把這種年紀又這麼的美麗的姑娘放到城裏生活的話,難保她仍舊在母親的懷中無憂無慮的發著孩子氣的脾氣呢?可是,東方靈兒是個生活在農村的女孩。俗話說的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村莊中的姑娘總是在生活的壓迫之下,不得不老早的就掌握各種各樣的過日子方法,隻有這樣,她們才有可能在自己戀愛結婚找丈夫的天平之上在添上一些條件,找個更好的人。一個家境比較富有的婆家,對農村的姑娘來講,大概會是自己這生中最大的幸福與保證了。至於城市女生天天掛在嘴邊所謂的愛情,可能眾多農村裏的女生隻會把它當做生活的調劑品,更勝者,那會是一種能夠碰到但是卻不敢去要求的豪華的東西了。畢竟,有時候,麵包永遠比愛情更可靠。司徒彥軍不由自主的就聯想到了自己那為家人操心了一輩子,早已白了頭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