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紅‘花’遍地,鋪滿山穀的彼岸‘花’顯得異樣美麗、妖嬈。清菀緩步向著彼岸‘花’中的‘洞’中走去,抬手撩開遮擋‘洞’口的草簾,水珠滴落的嘀嗒聲清晰可聞,‘洞’中燈火微弱,隻能望清腳下的路,兩側卻‘陰’暗無光。
這裏便是漪蘭居後山的山‘洞’,關禁犯下‘門’規的弟子,亦是當初關禁清菀與泠香的地方。
清菀緩步向著‘洞’中深處走去,燈火亦便的明亮了許多,摩裟聲從深處隱隱傳來,待走到深處,清菀才看清‘洞’中景象,‘洞’中擺設簡陋、樸素,僅有一張石‘床’,一張桌子和幾個已經破舊不堪的瓷碗,一灰衣‘女’子手駐木棍,‘摸’索著前行,亦聽到聲響,不緊不慢的問道:“什麼人?”
清菀望著眼前的‘女’子,雙‘唇’緊抿,心中百味雜陳,曾經慈愛嫻靜的麵容已變得滄桑無‘色’,烏黑的秀發亦銀白斑駁,一雙眼變得空‘洞’無神,清菀走上前輕柔的抓起那粗糙生繭的雙手,輕輕喚道:“師父”
隻覺握在手中的雙手猛地一抖,手中的木棍亦‘吧嗒’落地,靜楓‘激’動的抓住清菀的雙臂,又不可置信的伸手‘摸’索著清菀的麵龐,顫抖著‘唇’畔,‘激’動的不停詢問道:“你是菀兒?你真的是菀兒?菀兒你活著?你沒有死?”說罷,淚水如同決堤的河水,傾盆而下。”
清菀將‘激’動的靜楓扶到石凳上坐下,含笑柔聲回複道:“是的,師父,菀兒沒有死,菀兒還活著,是平厓真人救了我。”
靜楓漸漸平複了心情,抹著眼角的淚水,笑著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菀兒你還活著。”
清菀亦伸手替靜楓抹下淚珠,待手伸到眼角處,蹙眉問道:“師父,你的眼睛?”
靜楓將清菀的手拿了下來,無謂的笑了笑:“這是當日被邪魔的濁息所傷,無礙,無礙。”又苦笑著道:“這也許也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緊緊抓著清菀的手:“菀兒,你是不是很恨為師?”
清菀撫上靜楓的手背,搖了搖頭:“那不是師父的錯,菀兒亦從未怪過師父。”
淚水複又落了下來:“可是也是為師一手造成的。”
清菀抬手拭去靜楓滑落的淚水,輕聲安慰道:“並非師父本意,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師父何必要一直介懷於心,而且菀兒現在不是活的好好地嘛。”又正‘色’道:“師父,您已經在這裏懺悔萬年了,已經夠了。”
靜楓抬起頭,雖不能視物,卻依舊向清菀的方向望著,忐忑的問道:“菀兒,你真的不恨為師了嗎?”
清菀抓著靜楓的手,堅定道:“菀兒從未恨過師父,而且姑姑也說這不是師父的錯。”
“師父?菀兒你見到師父了?師父她還活著嗎?”靜楓‘激’動道。
清菀含笑靜靜道:“姑姑還活著,這萬年來,姑姑一直呆在太白山,而且已經達成心願和平厓真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