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衝急忙披上一件外衫,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頭微微下傾地靠近房門,輕生問了一句,“是誰?”
“好心人,快救救我……”屋外傳來低沉的漢子聲音。
於衝聽得那人話音氣力極弱,內心也坐著激烈的鬥爭,定了一下心神,還是緩慢的將門打開。
隻見門外的漢子一頭便栽了進來,滿身血汙,於衝也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趕緊把漢子拖進屋內,把門關好。
於衝一個箭步衝向床鋪,拽起了睡的正鼾的阿福,“怎麼了,衝哥,叫我做甚。”阿福嘴裏含糊的說道。
“別廢話,快來幫忙。”於衝堅定的說道。
“這誰呀,怎麼會在咱們屋裏,他是誰?”阿福被嚇得語無倫次,於衝也不理他,拿了條汗巾,遞上前去“快把汗巾濕濕水,端一個水盆過來。”
阿福按照於衝的交代,二人齊力將陌生漢子抬到鋪上,將將清理幹淨,並換上了一件幹淨的外衫,於衝又端了盞茶給那人潤潤口。
隻見那人滿眼感恩的眼神望向二人,緩緩地說道“感謝二位少俠仗義相助。”還沒說完便發出了一陣咳聲。
於衝幫那漢子靠在了床頭,方便說話,“可千萬不要這樣說,人在江湖,看到了,便會搭把手相助的。”
“敢問二位少俠尊姓大名。”
“在下王衝,這位是我的兄弟,阿三。”於衝脫口便出,平日裏也斷不了和上苑蓬華有生意上的往來,二人早就各自起了名字,一叫出來立馬來了狀態,人在江湖,還是小心為妙。
“在下孫律,本是蓬華國的天蓮鏢局的鏢師,受人之托要把一封書信送往南暮城,誰想途中遭遇奸人的暗算,本來這事不好托付外人跑辦,但我身受重傷,實在無法完成使命,還望二位少俠幫我完成這個任務。”說罷又咳嗽了起來。
“這……”於衝心裏也是嘀咕,萍水相逢遇到這樣的事情,送封書信去南暮城居然遭到毒手,自己幫了這個忙豈不也是凶多吉少了。
似乎是孫律看出了於衝的顧慮,又說道“王少俠不必心中疑慮,鏢行的規矩也不會讓你送到最後的那人手裏,我們有應對這種情況的辦法,一早,你隻需將此信送至上苑城外十裏的垂楊坡即可,那裏有個驛站,找一個叫阿燦的人,說與他我的情況,他自會幫我送達。”孫律握緊了於衝的雙手,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好吧,孫大哥,我幫你這個忙,你就在這裏好生安歇吧,不會有人打擾你的。”
“不必了,你找到阿燦之後,他自然會派人料理我的後事,誰知道我這傷還能挺……咳,等我三人下次再見,來蓬華國找我,我請二位兄弟喝大酒。”
“你快躺下休息會吧。”於衝關切的說道。
“還有一事,趁著現在天色尚暗,趕緊把屋外我弄髒的地方擦洗幹淨,別留下痕跡,客棧以外就暫時不用了,我來那會下著雨,應該也不會有問題了。”
於衝吩咐了阿福去處理屋外的痕跡,自己坐在屋裏守著床上的陌生人,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書信,普普通通,平淡無奇,信封上一個字都沒寫,那就是信裏的內容是導致孫律重傷的緣由。
於衝向來做事磊落,從不會做出有違自己內心的事情,自然不會因為好奇偷窺密信內容,何況這次還這麼棘手,巴不得越少知道越好,不到一炷香功夫,阿福氣喘呼呼的回來了。
“都收拾立整了?”
“放心吧,衝哥。”阿福喘著粗氣點了點頭。
天漸漸透亮,於衝便懷揣信件和阿福一道出城。按照孫律的交待,二人務必一道出城,雖說路途不算遙遠,但是還需小心為妙,相互有個照應。出城不可過早,否則目標過於明顯,會被城門守衛和追殺孫律的歹人盯上。反而,和第一波買賣營生的一道出城,倒安全一些。
於衝暗暗道,這行鏢之事,真是萬分小心,看來自已還得多多的曆練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