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坐飛機有很大的機率會遇到浪漫的戀情,可現在的陸安安卻並不這麼認為。
這不,眼前的這位德國老兄從上機開始,就唧唧喳喳的講個不停。要說,他年齡不大,才25歲,長得也還可以,沒有到擾亂社會治安的地步,而且還自稱是寶馬公司的高級工程師,可是為什麼就這麼聒噪呢。
但她陸安安是何許人,心裏再怎麼不舒服,臉上總還是要過得去的。隻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向他的飲料下了黑手,迫使他安靜下來沉沉的睡去。而她自己則因為解決了身邊的噪音製造器,心情大好的戴上了耳機,半閉著眼睛假寐的欣賞著她最不感冒的英國歌劇。
飛機到達目的地前半個小時,那個跟德國貨幣叫一個名字的笨蛋幽幽醒轉。為了避免再被他的聲音強暴耳朵,安安幹脆懶得睜眼,就這麼讓他免費欣賞著自己的睡容,心裏反複檢討著這次的藥量沒下夠的原因。
空姐悅耳的聲音在機艙中響起,艙門打開時外麵已是日落時分。
安安背著背包,輕鬆自在地走到機場的出口,等待著後麵那個倒黴鬼幫她把大行李箱搬到計程車上。
上了車,安安以約了人為由,沒費多少力就甩掉了Mark老兄,拖著行李直接來到了市中心,隨便找了個青年旅店,放好旅行箱,換了衣服,喂飽了肚子以後,不顧他人注視的目光,於晚上8點36分,昂首闊步的進入Lilienstr.
2號Dreigroschenkeller酒吧。它是本地有名的地下酒吧,光線昏暗,完全仿照一家名聲狼籍的劣等酒吧所建,但其最有特色的地方卻是因為其間裝潢使用了德來戈羅西歌劇院的設備而價值不菲。
根據Lara的調查報告顯示,安安同父異母的弟弟Ken就在這裏工作。他今年17歲,因為學習刻苦,連跳兩級,並且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獎學金,現在的他已經是慕尼黑大學大一的新生。他的母親在少女時代充滿了對音樂的熱誠,一心想成為萬種矚目的明星,但苦於貧寒又沒有多少文化,就隻能憑借一點姿色,輾轉於各個危險肮髒的地下酒吧。艱苦的生活隨著時間的流逝消磨了她的意誌,過慣了紙醉金迷生活的她,再也無法接受淳樸的生活。於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有錢或者有勢的人包養。
安安的父親也是其中之一,陸雪言是她意外懷上的第三個孩子,由於不滿她的墮落和貪婪,小雪言從小就學會了獨立,毅然絕然的讀起了寄宿學校。
當最初得到這個資料的時候,安安就被雪言的遭遇感歎,這個孩子心裏的苦是其他人不可能想象得到的。但是他的傲氣與堅強又是不得不讓人佩服的,但是她一直不明白,如此高潔的他又為什麼要投身到黑暗的地下酒吧中去。所以,趁著暑假她必須趕緊把他找回去,給他安逸幸福的生活。
坐酒吧的一個角落,搜尋著那個讓她印象深刻的俊秀臉龐,卻一直都沒有收獲。
這時,身邊響起了一個稚嫩和有點緊張的聲音“小…小姐…請問你要喝什麼酒嗎?我們這裏有……”
她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低頭結巴的小男孩,雖說不是什麼美人,但是也特別惹人憐愛,長得一幅幼嫩可口的樣子。
天哪,她在想什麼。趕緊搖搖頭,把身子正對著他,認真地問“小弟弟,你有什麼好酒要推薦給我,是嗎?”
小男孩底著頭,害羞的點點,又突然左右的搖動,發出蚊納般的聲音:“我,我不是小弟弟…”
安安一邊欣賞他窘迫的可愛,一邊若無其事的說:“那你就隨便拿瓶過來吧,但是我酒量不太好,給我拿你們這裏量最少的那種,好嗎?”他依然沒抬頭,隻是一味使勁地點點,飛快的往吧台跑去,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那男人瞟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就坐到了安安身後的一個位子上。
小男孩再次出現在了安安的麵前,放好杯墊,把啤酒放在墊子上,轉身要走。卻被安安拉住了,她的眼睛裏閃過一道戲謔的光芒,假裝好奇的問道:“小弟弟,你怎麼老底著頭,地上有金子嗎?”
“嗯~恩”小男孩搖頭。
“那是你臉上有髒東西嗎?”小男孩頓了一下,再搖搖頭。
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安安禁不住微微的揚起了嘴角,雙手輕柔的搭上了他的肩頭,身體靠上前去,嬌俏的雙唇湊到他左耳旁邊,小聲的說“那就是姐姐長得太可怕了,嚇著了你,對吧。”邊說還邊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不…不是的…姐姐長得太好看了,Freddy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姐姐…”小孩子聲音越來越小。
不過,好在安安的聽力還不錯,大致知道他在說什麼。忍住笑意,正色對他說道:“你也長得很不錯啊。第一天工作吧。不要緊張,自信滿滿的走出去,才會有更多的人找你買酒呀。”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看著她,臉上嫣紅一片。
故意忽略了他一臉紅霞,安安直視他的眼睛:“抬頭挺胸,你是男子漢,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的。對吧!加油喔!”說完還故意大力的再他肩上狠拍一把,就像哥們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