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元沒了吃東西的心情,失魂落魄的起身,去結賬。
她出了門,頭一次自己麵對車馬如流的街道,感受到了萬分的惶恐,那些時不時催促著行人的喇叭,聲音刺耳,讓她恨不得跪在地上,抱緊自己的腦袋。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腿在微微顫抖,崩潰仿佛很近,但實際上很遠。
她平靜的約了一個車,回到小區,用鑰匙打開了門鎖,關上了鐵門,然後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沒有聲嘶力竭的哭,恐懼到了極致,隻是默默流淚。
她的眼前閃過自己外出後,每一個有關於車的片段,然後無限放大,加了閃光燈,五顏六色,刺眼,刺激神經的滑過。
這隻是車禍後的後遺症而已,沒大不了。
她的大腦經過了短暫的衝擊,直接抹殺掉了回來的那段記憶,在記憶缺失下有些驚恐,包包,手機在……
“銀行卡……”
紀元元伸手去摸自己的包包,裏麵空空如也,渾身上下都沒有找到。她有些慌張的給顧珩打了個電話:“我好像把你給我的卡弄丟了。”
“沒事,你給它打個電話,問問它在哪吧。”顧珩的語氣很輕鬆,甚至還開了個玩笑。
紀元元撲哧一聲笑了,她的人生裏並不隻有悲傷,還有快樂。哪怕悲傷是無盡的黑夜,而快樂隻是一點燭火。
顧珩說會幫她把卡掛失,兩個人又聊了幾句,他完全不像是著急的樣子。
紀元元有些放下心來,也許他並沒有和袁雪在一起。
也許真的是工作上有著急的事情要處理,畢竟社會不容易。
對於紀元元而言,漫長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
顧珩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上一秒成了晚上八點到家,下一秒就會說抱歉,往往半夜時候才回來。
紀元元做的很多飯菜,最後都倒進了垃圾桶。
顧珩會很抱歉:“最近應酬有些多。”
紀元元會輕輕的擁抱他,說你辛苦了。
她從對方的身上除了聞到酒味兒,還聞到了香水味兒。
每次顧珩回到家中,都是滿身酒氣。
紀元元故意索吻,每次親吻,他嘴中都很幹淨,沒有絲毫飲酒過後的濃烈氣息。
他身上的酒味兒更像是灑上去的一種遮掩。
也許是為了遮蓋那身上遮不住的香水味。
紀元元對此再熟悉不過,那是對門鄰居袁雪最喜歡的香水,甚至就在今天早上她們探討過,叫做粉色邂逅,是初戀般的味道。
情況還在越發糟糕,顧珩甚至開始不回家,起先他會解釋清楚,哪怕是說謊也是用心的。
直到後來他一個星期才回來一趟,卻隻是發短信匆匆解釋幾句。
現在的日子,看不清未來,也回不到過去。
紀元元去敲隔壁鄰居家的門,袁雪始終沒開。她有對方的微信,卻始終沒敢問一句你在做什麼。
紀元元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斷的思考一個問題。
我把東西弄丟了,你會笑著說,給它打個電話,問問在哪兒吧。那把人弄丟,可以打一個電話問問,你在哪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