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季岑那句話出口開始，葉昇就已經傻掉了，瞪大眼睛看著季岑，什麼反應也沒有。
一股說不清的滋味湧上了季岑心頭。實話實說，他談了這麼多次戀愛了，雖然對女友說“我愛你”的次數不多，但也有那麼幾次，雖然這次比以前任何一次說得都要真心實意，不過他的前女友們可沒有哪一個聽到之後的表現是像葉昇這樣的，毫不掩飾的震驚和詫異。本以為以葉昇的條件，怎麼也得談過幾次戀愛了，不過事實似乎是這隻小黃雞還純情得要命，連“我愛你”三個字對他來說都是不會隨便碰的魔咒。
許久之後，葉昇的雙眼終於恢複清明，他看了一眼季岑，欲言又止。季岑見狀，湊上去舔了舔他的唇角，很快又退開來。
“媳婦兒，你還沒給我回應呢。”季岑的眼裏漾滿了笑意，還有勢在必得的自信。
葉昇愣了一愣，皺了皺眉，猶豫地開口道：“你是……認真的嗎？不是在耍著我玩？”
季岑忍不住又笑出聲了：“媳婦兒，你從哪兒看出來我不是認真的？我這輩子可就對你一個人這麼死纏爛打過，也隻對你一個人這麼用心，難道你還要懷疑我的誠意？小心我嚶嚶嚶給你看啊。”
葉昇本來還很嚴肅地聽著季岑的話，到了最後一句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那你倒是嚶啊。”
季岑笑了笑湊到葉昇耳邊，輕聲道：“媳婦兒，你這樣看著我，我會覺得你是在勾引我的。”
“……”葉昇沒想到季岑的臉皮已經到了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程度，忍不住爆了粗：“勾引你妹啊！你個臭流氓快放開我！”
見小黃雞毛都炸開了，季岑也不鬧他了，把人往懷裏摟了摟，鄭重地問道：“媳婦兒，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我們現實裏應該是什麼關係？”
季岑突然變嚴肅的語氣把葉昇搞得一愣，旋即又皺緊了眉，偏過頭不說話。季岑也不催他，隻是把人摟得緊緊的。
良久，葉昇終於開口了：“我們都是男的。”
“我知道。”
葉昇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季岑：“所以你這是要和我搞基嗎？”
季岑失笑：“不然呢？和你搞異性戀條件也不允許啊。”
葉昇眼神越發複雜：“那，你想過未來嗎？你的父母會接受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嗎？”
季岑的神色也鄭重起來：“媳婦兒，我決定了的事沒有誰能改變，不要擔心我爸媽。如果有困難的話，我更擔心你，雖然我有能力保護你，但是如果你的親人不同意，你還是會受傷，”季岑歎了歎氣，“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聽到這話，葉昇低下了頭，他爸媽確實不太可能同意，隻是季岑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他的父母不同意的話就放棄麼？想到這兒，葉昇頓時覺得心中像有什麼哽住了似的，憋屈得要命。他雖然考慮過未來，但是從沒有過真正考慮過要和季岑分開，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隻是每次想到開頭就會覺得難以接受，所以幹脆不去想。可是現在，季岑親口把這種可能性擺在了他眼前，葉昇頓時覺得委屈得無以複加。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得這麼脆弱，這麼患得患失，因為一句不清不楚的話就忍不住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