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曖轉過身,眯著眸子盯著她許久,輕笑道:“陸瑤,你還真是……有本事氣死我。”
“不都圖你的人,圖你的錢麼?這些你都有,他們不會為了這點小傷就嫌棄你的。”陸瑤很認真,“也可以用這件事來驗驗,哪個姑娘對你最真心啊。”
曾曖的胸口有一股氣在翻湧,像個氣球一樣在不停在往裏充氣,快要炸了。
他憋著,“她們問我,這傷怎麼來的,我怎麼說?為了救一個女人,不惜冒著被毀容的危險去擋了?那個時候,誰還願意跟我?”
“你可以說你是路見不平。”
“人隻有一條命,哪裏來的那麼多路見不平?為一個不相幹的人豁出去了,我傻?”曾曖要氣死了。
不管怎麼說,怎麼做,她都拒他千裏之外。
在這種情況下,她依舊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誰說的女人心軟,女人感性?
感性個屁!心軟個屁!
他媽的就是鐵石心腸!
“那你想怎麼樣?”陸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也不行,那裏不行,給他請個看護行不行?
曾曖慢慢靠近她,站在她的麵前,鎖定著她的目光,“我想怎樣就能怎樣嗎?”
危險的語氣讓陸瑤有了警惕,她退後,“不能!”
“那你問有什麼用?”
“客套的問一句。”
曾曖不想再說了。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既然不想留下來,那就走吧。”說罷,他轉過身,背對著她,脫下衣服,走進了臥室,“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陸瑤:“……”
……
陸瑤走了。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走的。
甩門離開的時候,本來是有些氣憤的。
那男人,憑什麼一副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樣子?
好像她不留下來,就算是他死了,也不關她的事。
可越是這樣,她這心裏就越不踏實。
說到底,在沒有看到他背上的傷時,倒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她也給了醫藥費,也照顧了他一段時間。
現在看到他背上的傷,心裏湧起了一股愧疚的情緒。
萬一,他晚上控製不住,又抓傷了呢?
再發炎,反反複複,真的好說後麵會出現更嚴重的問題。
可……再怎麼樣,她總不能時時刻刻守著他吧。
那麼大個人了,連這點控製能力都沒有?
陸瑤回了家,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著。
一閉上眼,沒多久就夢到曾曖的背。
原本隻是背上,後來那猙獰的傷居然慢慢的擴散,手臂,脖子,胸前,全身……到最後,那張臉也膿化了。
她被嚇得驚醒,坐起來一直到天亮。
……
頂著黑眼圈到了公司,駱綿看她精神萎靡不振的樣子,戲笑道:“你這是被壓榨了?”
陸瑤睨了她一眼,沒接她的話。
駱綿正經道:“你昨晚幹什麼去了?這精神這麼差?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用。”陸瑤脫下外套,走到辦公室。
她的臉色有多差,她早上照鏡子的時候就看到了。
跟鬼臉一樣。
還是化了妝的,那精氣神擺在那裏,並沒有好看多少。
駱綿跟了進去,坐在她對麵,“情人節要到了,霍總給思楠買了艘遊艇,思楠非常大方的說把遊艇的第一次獻給我們這些單身狗。也算是在情人節給我們的一份安慰。”
陸瑤輕哼一聲,“難道不是在傷口上灑鹽?”
“管她呢。要不要去?”
“去啊。”陸瑤覺得是該出去透透風了。
“到時公司高層都會去,思楠也說了,單身的不強求脫單,但有對象的,可以帶著一起炫耀一下。”
陸瑤又吐槽了一句,“是刺激一下吧。”
駱綿笑了,“你還挺懂她的嘛。”
“嗬。”陸瑤冷笑。
“你不是有個離男朋友最近的書勤哥嗎?也可以帶著一起玩。搞不好在情人節那天,你就脫單了。”駱綿擠眉弄眼。
陸瑤想了想,“到時問他有沒有空。”
“跟佳人相約,沒空也得有空啊。”駱綿笑著站起來,“我能想象得到,情人節那天應該很好玩嘍。”
說罷,她走了。
陸瑤聽著她這話,怎麼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