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在地上縮背,這才想起容卿是這個大學者王棟的學生,不禁有些後悔了,可眼珠子一轉,一條毒計又上心頭。
“哎喲喂!我不活了啊!李雪蓮你打死我了啊!我的肚子啊!我要死了!當家的!我當家的在哪兒呢!”
李翠花捶胸頓足的在地上翻滾著,閉著眼睛光打雷不下雨,在那裏哀嚎。
“李雪蓮你打死我了啊!各位相親們都看到了,剛剛李雪蓮是怎麼打我的!哦喲,我的腸子肚子都讓李雪蓮給踹斷了啊!我死了!我死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的!啊喲喲!”
圍觀眾人看到李翠花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誣賴李翠花,不由都嗤之以鼻,就李翠花那身板,一個頂李氏三個,李氏讓她撓得脖子裏都流血了還沒說什麼呢,她倒好,倒打一耙先告狀,怪李氏打了她,這不是搞笑麼!
李翠花一骨碌坐起來,兩手拚命在地上拍,哭罵道:“大家快來看啊!容家的婆娘,仗著自己兒子女兒的都在,欺負我一個婆娘啊!我都要讓容家人打死了!”
她幹嚎了兩句,見沒人理會她,嘴一撇,指桑罵槐的接著哭罵:“仗著自己有個靠山,就來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啊!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啊!李雪蓮!我告訴你!今兒這事兒沒完!不要以為你找了個靠山我就怕你了!你把我打成這樣,要麼賠我一百兩銀子,要麼就把容水許給我家柱子,否則,我就一輩子睡在這兒不走了!哎喲,我的肚子!痛死我了喂!”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都佩服李翠花的厚臉皮。一百兩!虧她說的出口,一百兩足夠普通農戶人家嚼用十年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李氏氣得嘴唇顫抖,眼前發黑,好容易沒昏過去,她不像李翠花是潑皮破落戶,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向來是個知情識趣懂進退的,像李翠花這種沒臉沒皮的事兒,她一輩子幹不出來。
“李翠花!你少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把你打的半死了!就你那壯的跟牛似的,我能踹斷你的腸子肚子嗎?!”
看到李氏氣得不清,王棟伸手把容卿扶了起來,笑了笑,道:“既然李大嬸說自己的腸子肚子都斷了,說不得要是真的,容家嬸子自然得拿出錢財來替李大嬸醫治。”
容卿聽王棟這麼說,不由得一愣,想要開口說什麼,被王棟伸手製止了。
李翠花原本還以為王棟是來幫容家的忙的,沒想到他一開口卻像是站在自己這邊,這倒是意外之喜了。頓時喜出望外的附和道:“不錯不錯!就說王先生念過書的人,有大學問,一開口就是不一樣!李雪蓮,你乖乖的,要麼把銀子拿出來,要麼把容水交出來!”
李氏臉色一白,正打算開口,王棟搶在她麵前道:“誒,李大嬸子且慢!”
他清俊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胸有成竹道:“口說無憑,雖說我們都願意相信李大嬸不會騙人,可這再怎麼說,也不能隻聽一家之言,是不是?既然李嬸子說自己受了傷,此事好辦的很。容卿,你且去村西頭那邊,請周郎中過來看看,就說是我請的,請他務必速達!”
容卿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會意一笑,點頭稱是:“是,學生謹記。”然後撒丫子往院子外跑了。
看著容卿去了,王棟似笑非笑的瞥了李翠花一眼,道:“若是李大嬸果然受傷嚴重的話,那末容家嬸子是必須掏錢了。可若是周郎中診出來喝李大嬸說的不是一回事的話。”王棟把臉一沉,道:“那李大嬸這是信口雌黃,有訛詐的嫌疑了,到時候,我就隻有請我縣城的狀師朋友,一紙把李大嬸告上公堂了。”
李翠花這下有點慌了,她也模糊知道王棟有些門路人脈,之所以窩在這小山村裏是跟他的性格有關,並非沒有本事的人,如果真被告上公堂了,她有什麼門路自救啊?!
她一慌亂之下,就有些頭腦發昏了,脫口而出道:“王先生,話不能這麼說啊,誰不知道容卿是您的得意弟子,現在我和容家有矛盾有衝突,是我們兩家的事,您一個先生插進來,本身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您還能秉持公正,不替您的弟子做主?”
她轉身衝眾人尋求附和:“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誰知那些看熱鬧的現在大部分都是來看李翠花的好戲的,人群混雜的幾個跟容家又過節的,早在王棟來的時候就偷偷溜走了,現在的李翠花可謂是孤掌難鳴,獨木難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