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合一(1 / 3)

楚森扔下手裏的扁擔, 跟著follow pd奔向工作人員居住的簡易房。

“戀戀怎麼了?”楚森一進門,聲音不自覺地抬高。

戀戀雙眼緊閉,躺在一張行軍床上, 頸部的紐扣全被解開,胳膊軟軟地垂在身旁。

一旁的醫護人員摘下口罩,表情明顯鬆了一大口氣。

“沒事沒事,剛做了檢查, 小朋友身體沒有大礙。”醫生推推眼鏡, 定睛看了楚森幾秒。

少年和小娃娃長得這麼像,肯定是兄妹倆。

醫生用帶點埋怨地語氣說:“你是小孩兒的哥哥吧,也沒和我們說你妹妹暈血啊?”

follow pd剛想解釋, 醫生連忙拜拜手說道:“剛才護士給小朋友手指紮了一針, 我就看她狀況不對, 小臉發白,叫她也沒反應,直接一頭栽下去了。”

“是啊, 要不是我在旁邊抱住小家夥, 她直接頭著地磕下去了,現在家裏的孩子都金貴,磕著碰著怎麼和家長交代啊。”一旁的護士手裏拿著個試劑盒子走過來,附和道。

楚森沒反駁什麼。

隻是,當他聽到“暈血”兩個字的時候,愣了一瞬。

他走到戀戀身旁彎腰看她, 用手摸摸小團子的額頭, 體溫正常。

小家夥呼吸也平穩,像是睡著了一樣。

楚森眉頭皺著,還是不放心, 抬頭問:“醫生,那戀戀現在沒事了?要不要再送醫院檢查一下。”

醫生:“沒事了,估計三五分鍾就醒過來了,休息一下就好,醒了給她兌點補液鹽水補充電解質。”

楚森起身,想問follow pd要瓶礦泉水,等戀戀醒了給她稀釋點醫生說的“鹽糖水”。

還沒張口,就看到護士手裏拿著一小管血樣,用滴管滴到試劑盒上。

鮮紅的血珠滴到雪白的試紙上。

楚森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四肢發冷,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讓我們看看小家夥是什麼血型?這父母當的真不稱職,自家孩子血型都不清楚。”醫生吐槽兩句,湊上前看試劑盒子。

護士抬頭和醫生說著什麼,follow pd好像在叫他。

可楚森聽不清楚,耳朵像是蒙了一層厚實的塑料膜。

看東西也越來越模糊,視線隻有那一抹血紅在眼前不斷放大。

壞了,自己也暈血!

他母親和姥爺,都暈血,似乎是家族遺傳

眼前一黑,楚森失去最後的意識。

屋內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follow pd和vj大哥幫著護士把楚森抬到另一張行軍床上,嘴裏嘟囔著:“幸虧沒拍,這段要是直播出去,鍋還不都扣到節目組頭上!”

vj大哥拍著胸口問follow pd:“嚇死爹了,咋小的暈,大的也暈?他倆又不是親兄妹,你說,暈血這玩意兒傳染嗎”

“給他把胸口的扣子解開,保持呼吸順暢,”醫生在一旁指揮,安頓好楚森後吃驚地和節目組工作人員說,“這倆不是親兄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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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楚森平躺在屋內另一張行軍床上,一睜眼——

醫生臉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語氣玩味地說:“你倆真不是親兄妹啊?噗,怎麼都暈血。”

楚森支撐著坐起來,尷尬地搖搖頭,接著問:“戀戀呢,她醒了嗎?”

“醒了,出去給你擰毛巾去了。”醫生笑笑,看看門外,“小家夥真懂事,真乖。”

“血型結果出來了?”楚森問醫生。

聽到別人誇戀戀,他心裏莫名覺得甜絲絲的。

“嗯,出來了。”護士拿過試劑盒子,給他看了一眼,“是ab型血,小家夥平時應該很古靈精怪吧?我女兒也是ab型血,小人精一個。”

“ab?”楚森揉揉太陽穴,再次和護士確認。

“對,就是ab。”護士聳聳肩,一副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楚森眉頭緊鎖,看了眼試劑盒子才確認,戀戀確實是ab型血。

但是,這不可能啊?

孫叔電話裏說,戀戀母親是a型血,父親是o型血。

a型血和o型血再怎麼結合,也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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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哥哥!”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連串“吧嗒吧嗒”腳步聲過後,小團子手裏握著濕噠噠的毛巾衝進來。

“快擦擦臉,還不舒服嗎?”戀戀把毛巾舉高高,關切的問。

“沒有。”楚森接過毛巾,自己卻沒用。

戀戀白淨的小臉上不知道從哪兒蹭了灰,像小花貓似的。

卷曲的麻花辮散亂在耳邊,碎發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頭上。

小紅軍的帽子估計是被follo pd摘掉,怕她熱,頭頂的卷毛亂糟糟的,衣服褲子上還有泥點子。

“過來。”楚森把戀戀拉到跟前,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幫她把臉蛋擦幹淨,“羅pd,您這兒有梳子嗎?”

“有,我給你拿。”

follow pd到裏屋,拿了一把梳子出來,接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兄妹”倆,順便偷偷給在屋外站著的vj打了個手勢。

vj很有眼力價兒,打開鏡頭蓋,默默給了遠鏡頭。

直播間終於不再是一片空白,之前彈幕一直在刷——

【楚森和戀戀去哪兒了?】

【剛才看到楚森跟著pd跑去別的地方了,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會不會是戀戀出事了,剛才在秦川和大海的直播間,鏡頭一晃好像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

【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鏡頭,節目組也不解釋一下嗎?】

【到底怎麼了?暫停總要說一聲吧!】

直播停滯的這一段時間,帶有質疑聲的彈幕,剛好被某些“有心人”錄入了下來。

沒過多久,張桂芬和王強的手機均收到一條剪輯過的短視頻和一段匿名信息。

一直拿著手機看直播的孫一超也跟著著急,剛要撥通節目組的緊急電話,就發現楚森和戀戀的直播間終於有了畫麵。

見一大一小安然無恙,孫一超鬆了口氣。

怕影響他們錄製,他沒直接撥電話過去,而是給follow pd發了條信息——

【小森空下來的時候,麻煩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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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裏的楚森接過梳子,眼前亂糟糟的兩條辮子讓他無從下手。

他嚐試著把皮筋解開,用手指把鬆散的辮子散開,柔軟的小卷毛糾結在一起。

畢竟是個十八歲的大小夥子,下手控製不好力度,一不小心就扯掉了兩根頭發。

“嘶”戀戀發出吃痛的聲音。

小家夥馬上捂住嘴,像是說服自己似的怯怯地說:“不痛不痛,戀戀不痛。”

她一叫痛,楚森是動也不敢動了。

一雙手杵在半空中,明顯不知所措。

“抱歉,弄疼你了。”迫不得已,他隻好向羅pd求助,“您教我一下,怎麼給小孩紮辮子吧?”

“好嘞。”follow pd貓著腰跑過來,覺得笨手笨腳的楚森還有點可愛?比之前的高冷人設討喜多了。

麻花辮難度有點高,怕楚森掌握不好,她先教他怎麼紮雙馬尾。

有了“專業人士”指導,楚森上手很快,給戀戀紮好了一對整齊的雙馬尾。

follow pd拿過一麵鏡子,又貓著腰跑出鏡頭。

“哇!”戀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晃了晃小腦袋,發出讚歎,“森森哥哥好厲害,好好看哇。”

小團子臉上的灰擦幹淨,幹幹淨淨一張小臉,兩隻兔耳朵似的馬尾辮乖順地垂在耳後,再也不像街邊撿來的孩子。

楚森都感慨,戀戀隻要稍微打扮一下,確實不一樣。

甚至一瞬間,他腦子裏蹦出一個奇怪念頭

一會兒要不要去問問宋亞斯,蠍子辮、公主頭和丸子頭怎麼梳,宋亞斯每天給宋恬變著花樣的梳頭。

不過很快,楚森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家夥畢竟和他非親非故,隻是節目裏的搭檔。

自己隻要在節目裏盡到“哥哥”的責任照顧好她就行,不整那些不實用的。

最主要的,是楚森一點兒都不適應和任何人建立這麼親密的關係。

記掛著一個人,下意識想起一個人,都是他這些年努力回避的。

忽然間,一隻小手揪住他的衣袖。

“森森哥哥,恬恬姐姐的公主頭你會紮嗎?”

戀戀水汪汪的大眼睛寫滿了期待。

楚森嘴角略微抽搐,小家夥會讀心術嗎?

見哥哥沒有回答,戀戀眼眸閃過一絲失落,她記起在橫市的出租屋做的夢。

夢裏,哥哥是幾年後帶著書裏的女主司司上的節目。

有個片段戀戀記得很清楚,哥哥耐心地給司司紮各種各樣的辮子,都可好看了。

白嫩嫩的臉頰上卻還掛著笑,戀戀摸摸頭上的辮子,輕聲說:“唔,兔耳朵也好看。”

“咳”楚森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他在戀戀的眼神裏,讀出了“僭越”?

心裏總覺得不舒服。

想要好看的辮子,這明明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三歲多的小孩怎麼這麼會看人臉色。

“我不會紮公主頭。”楚森如實回答戀戀,後麵加了一句,“不過,我可以找宋亞斯問一下,應該不難。”

“好耶!”戀戀小聲歡呼,美滋滋地跑出房間。

她要給恬恬、大海,還有阿離哥哥看自己的“兔耳朵”辮子。

是哥哥親手給她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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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森自己都沒注意到,在目送戀戀的背影離開時,自己嘴角牽起輕微的弧度。

小團子笑得樣子,真可愛。

想著農活還沒做完,楚森起身出門,忽然間被follow pd叫住。

pd把手機遞給他:“孫經紀人讓你回個電話。”

楚森走到屋後,撥通孫一超的電話。

“小森,你和戀戀咋回事啊,直播間半小時沒見到你倆,給我急死了。”孫一超語氣很急。

“沒事的,孫叔。”楚森笑笑,自己也覺得丟人,猶豫再三,還是說出實情,“護士給戀戀驗血,她暈血,就躺了十分鍾。後來,我看到血,也暈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孫一超終於忍不住一陣爆笑。

“哈哈哈,你姥爺、你媽媽都暈血,戀戀原來也暈血?你們沒事兒就行。”

“孫叔,有正事兒要問您。”楚森煩躁地抓了把頭發,還好這一段沒被錄上,他也要麵子的。

“噗,你說”孫一超還忍不住笑,“見了血就倒了一個,你和戀戀還真像葫蘆娃救爺爺,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孫叔,您確定戀戀媽媽是a型血,她爸爸是o型血?”楚森壓低聲音。

“確定啊,那兩口子可有意思了,對閨女的事兒迷迷糊糊的,好多事兒都不記得了。但是吧,一但說起他們自己和兒子的任何事,嘿,門清兒!都不帶打磕絆的。”

楚森:“戀戀是ab型血,如果他們說的是實話,那證明他們不是戀戀的親生父母。”

“啊?”孫一超的聲音明顯愣住,沉默一段時間後,“還真被我猜著了。”

“您猜著什麼了?”楚森問。

孫一超:“小森,本來沒想告訴你的,主要是你也剛十八歲,叔還覺得你是個孩子。戀戀的事兒你最好別多摻和,張桂芬和王強兩口子心特別黑。”

“我知道,他們重男輕女。”楚森眉頭緊鎖。

他記起,戀戀家那個窗子密封不嚴實的小陽台。

當時自己真的把人想得太好了,那就是戀戀的房間。

才不是什麼小朋友覺得好玩,想要在陽台睡著玩。

不是親生的,才忍心連張床都不給她睡,一個便宜的瑜伽墊就是床;不是親生的,才會家裏連一張戀戀的照片都沒有,一個小女孩喜歡的玩具都沒有;不是親生的,才隨便就把三歲的戀戀扔在家裏,全家陪著兒子去醫院。

“不隻是重男輕女這麼簡單,他們還”孫一超頓了頓,電話那邊穿來手機震動聲,“唉?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他們還怎麼樣?”

楚森最害怕有人說話說一半。

“小森,我這兒進來個著急的電話,你先錄節目,明天就回京了,我去接機到時候咱們見麵詳細說。”孫一超匆忙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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