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著眼眸，“蘭姨，能讓他們去嗎？我今天不想去。”
蘭姨拍了一把大腿，“我的小祖宗，你看看這裏誰有臉能去那個包廂啊，算蘭姨求你了。別在這個時候鬧脾氣了。”
“可是……”
“我知道你跟薑豔關係好，可你總不能為了她一個死了的人，連日子都不過了吧。”蘭姨拍了拍我的肩膀，“聽蘭姨的話，今天晚上你要是伺候好了，四位數的提成都是分分鍾的事。”
“誰開的包廂？”我疑惑的看向蘭姨。
蘭姨朝我勾了勾手，我不明所以的附耳過去，“沈行舟，沈二爺開的包廂。”
我微驚的睜大眼睛。
在北城裏誰不知道沈行舟沈二爺的名號，人帥多金，富三代，黑白兩道上的人，誰都得乖乖叫他一聲二爺，在哪個圈子裏都是神一般的人物。
他很少來這裏，每次來也不會點小姐，因為據說他已經結婚了。我幾個熟悉的姐妹在私底下討論過他好幾次，無一例外的都在誇他是新好男人典範。
要是跟他睡一次，就算不給錢都不虧！這是薑豔的原話。
如果薑豔還在，多好。我心裏像是壓了千斤重的東西，壓得我呼吸困難，再次紅了眼眶。
蘭姨看到我的樣子眉頭皺了皺，“清清，你知道的，在北城就是顧少也得給沈二爺幾分薄麵。”
蘭姨見我不說話，伸手戳了戳我的臉，“趕緊補個妝，別讓顧少難做，也算是幫蘭姨一把，那群人發起火來，蘭姨招架不起。”
“嗯。”我悶著聲音點了點頭，蘭姨說的其實沒錯，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而且我也不敢得罪顧岩，他是我在這裏的唯一一條後路。
這個圈子裏的女人，未來其實都算是定下了，有兩條路，一條是賺夠了錢回老家，找個老實點的男人嫁了，一輩子別再來北城，後半輩子就安安穩穩的過了，另一條就是找個金主包養自己。
第二條路是很多女人都會選擇的，因為習慣了這樣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生活，誰願意再去過那種窮酸日子。
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可我想走第二條路，不是因為我放不下‘十色’裏麵紙醉金迷的生活，而是因為我喜歡顧岩，我不奢望他會娶我，我隻想好好的跟他在一起。顧岩喜歡聽話的女人。
蘭姨見我答應了，麵上這才輕鬆了一些，她又出去叫了幾個姐妹過來，都是這裏清一色的頭牌，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美。
這位沈二爺胃口真不小。
我們幾個補好妝就過去了。到了5012號包廂，蘭姨走在前麵將包廂的門推開，紅顏六色的燈光籠罩在房間裏麵，有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摟著一個叫歡歡的女人上下其手的跳著舞。後麵的沙發上坐著好幾個男人，看到我們進來，皆是將目光投到了我們身上。
“蘭姐，不錯啊，這姑娘漂亮！”一個戴著金鏈子的男人抬手就指向了我。
蘭姨頓時給那男人扔了一個好眼光的挑眉，隨即一手將我拉到了前麵，“清清，來給張老板打個招呼。”
那男人肥頭大耳，說起話來那滿口黃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金鑲的，我忍著心裏的厭惡走到張老板身邊，端起一杯酒就送到了張老板嘴邊，“張老板好，我叫葉清，張老板叫我清清就好了。”
張老板立刻笑起來，“你就是葉清？顧岩看上的那個？好貨就給自己留著，顧岩真他媽會做生意啊。”
他對顧岩的態度讓我有些不舒服，但是做我們這一行的，連自己都護不住，更何況去替別人說兩句話。張老板就著我的手就喝了那杯酒，伸手就將把我摟到了懷裏，我還得對他賠著笑臉。
“你們好好陪幾位老板，我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蘭姨給我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退了出去，伸手就將包廂的門給關上了。
等蘭姨一走，張老板就猴急的在我身上亂摸。
“張老板別急啊，咱們先喝點酒，才有情調是不是？”我勾唇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