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安還不能夠睜眼看見林瑾的時候,她總是有些抵觸,她並不像和他有什麼牽扯,畢竟自己不認識他。但是當疼痛襲遍全身的時候,容安又會主動的去拉林瑾的手,來安慰自己。林瑾並不介意容安這樣的行為,他對容安充滿了耐心。有時候容安握著林瑾的手,她仔細的撫模著手上清晰的紋路,她像個會算命的大師,她想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
“喝水吧”林瑾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就話。
容安喜歡聽他說話,就是這句粗聲粗氣的“喝水吧”容安可以在腦海裏重複無數遍,直到自己厭倦為止。躺在床上的容安有很多無聊的時間,她不知道應該用這些時間來幹什麼,因為眼睛暫時的障礙,讓她錯失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奧運會。
當其他的病友在歡呼著中國贏了,或者電視上解說員說著一個扣殺,這些視覺性很強字眼的時候,容安就會覺得特別的孤單,她漸漸的開始佩服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這是多麼需要勇氣的事情啊。
沉浸在黑暗中的容安異常安靜的時候,林瑾就會去撫模她的後背,讓她更安心一些。
在第二次手術結束的時候,醫生說容安的腿可以向以前一樣完美,不在彎曲了,但是伴隨而來的是無盡的疼痛。她甚至憤怒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林瑾就在這個時候輕輕的搖晃著她,給她哼唱著歌,就在這個時候容安就會笑起來,她笑林瑾的五音不全。
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她的眼睛都已經習慣了這樣濕潤,出事以來容安感覺自己已經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有些時候她會在觸感上覺得自己的眼淚已經不再是圓形的了,它們會變成奇怪的形狀就像各個國家的版圖一樣,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拚湊成一個新的國家,那是屬於容安的國度,隻有她才能看見那五光十色的天空。
在幾個小時持續的疼痛中,容安就像個受傷的貓一樣縮在林瑾的懷裏,這樣的溫暖可以讓她暫時忘卻一些不快的鎮痛,但是當林瑾也無計可施的時候,容安怯怯的說:“林瑾,你可不可以幫我跟醫生說,給我打一針杜冷丁?”
通常林瑾會溫柔的說“不”,但是容安也會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行”,這樣矛盾的兩個人在拌嘴中消磨著時光。每當這個時候,林瑾就覺得他們倆已經在一起走完了大半人生。
在睡夢中驚醒的容安,大汗淋漓,這麼長時間以來,這種驚醒成了她的習慣,她悄悄的下床來到陽台上,清冷的風很舒服的吹著她,思緒在空中漂浮著。
其實容安不知道,每當她睡不著的時候,林瑾就這樣注視著她,沒有任何聲音,就是這樣默默的看著她。
容安挺好奇,當林瑾的名字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裏時,她就微微一下。她覺得自己把林瑾想的太美好了,他修長的手指,溫暖的氣息,還有伴隨在衣服上的青草香,不知不覺的就會聯想到金城武。她真的好想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伴隨了自己這麼長時間的人。
不過更讓容安好奇的是林瑾的身世,因為有一次在輸液室輸液的時候,好多人在議論林瑾的名字。
“是真的嗎,真的是林氏集團的總裁嗎”
“是,就是那個叫林瑾的,還真是長得帥氣”
“對啊,你看那個姑娘多好的服氣,能夠和林家攀上關係”
他們討論的林瑾,和在自己身邊的林瑾一樣嗎,容安不還意思開口問,有一次容安問林瑾,“你是誰啊,為什麼要來照顧我呢,我們兩個很熟嗎”
林瑾很平淡的說:“我們不熟,但是我是受人之托來照顧c4aec75c你的”
“受什麼人的囑托,”容安不禁有些奇怪,自己的父母不幸遇難了,自己唯一的哥哥嗎,那就更不可能了,出事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就沒來看過自己一回,容家沒有什麼知心的親戚。
“這些你就不用問了,我是不會害你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娶你為妻”
容安驚呆了,這麼一句浪漫沉重的話,在林瑾嘴裏說出來怎麼會這樣的平靜,就像那種不得不接受的宿命一樣,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