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男主持人(2 / 3)

隨著負麵消息此起彼伏,要求何銳下課的呼聲也越來越高。《星光快樂營》的觀眾本來平均收視年齡比少兒節目高不了不少,現在這男主持又風言風語不斷,對看節目的廣大青少年來說,確實有傷風化。即使欄目組內部,對何銳有耐心的人也是越來越少,除了沒完沒了“耶耶耶”的尖叫,大家對不知道他每期節目還能讓人記住什麼。另一方麵何銳不像董盈那樣有強力人物在幕後撐腰,他既無形象也無實力,純粹是個電視上活動亂跳的小醜,除了搞怪還是搞怪,目前也沒聽說哪個富婆或是有“斷袖”愛好的富翁願意包養他。結果這也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何銳知道自己要站穩腳就得巴結董盈,越是巴結董盈主持越被動,越被動觀眾就越不喜歡他,越不被喜歡他壓力就越大,壓力越大他男情人換得就越頻繁。

常宏利也私下接觸了很多台裏的男主持人,但這些人一聽跟董盈合作都表示沒太大興趣,因為董盈難伺候愛搶詞已經全台聞名,稍微有點骨氣的男主持都不想在她旁邊當綠葉,畢竟大家都是腕,何必受一個女孩的氣。

短時間找不到太合適的人接班,常宏利隻好硬著頭皮讓何銳繼續上。作為幕後主創,我們三個自己人沒事都喜歡調侃這個節目,高小愷說,這《星光快樂營》最大的特點,就是女主持有胸無腦,男主持有名無實,但從注意力的角度說,董盈至少還能對男觀眾產生一些吸引力,而何銳甚至連這點價值都沒有。

我後來能頂走何銳,純粹是一次陰差陽錯的機會,這還要感謝我崇拜的副台長洪躍鳴。那天本來是錄節目,洪躍鳴不知哪根筋又搭錯了,突然有閑情逸致跑到演播廳看熱鬧。中場休息的時候,常宏利跟我們說他覺得這期節目觀眾情緒不夠高,於是我跑到台上,跟現場觀眾玩起了互動,不知道我的搞怪天賦奏效還是觀眾對何銳的已經麻木,總之我上台沒說幾句,下麵居然笑翻了一片,連欄目組的同事們都示意我繼續。我本來就有點人來瘋,一看下麵的反應這麼出乎意料,自己的搞怪熱情也瞬間高漲。我表演了半天的單口相聲,講了幾個電視台內部發生的搞笑段子,眼看休息時間到了,這才意猶未盡的走下台,有些活潑的觀眾還起哄,嚷著讓我陪他們繼續調侃。經過這麼一折騰,我調動現場氣氛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

錄下半場的時候,洪躍鳴把我拉到了場外,表示對我剛才那番表演很意外。

“嗬嗬,洪老板過獎了。其實也沒什麼,我上學那時候成天像這樣閑扯。”我還有點意猶未盡。

“你小子還挺有說相聲的天賦,這麼多人上了台上也不怯場。”

“我高中的時候是我們學校的主持人,偶爾還表演個節目什麼的。高考的時候我本來還考慮過學播音主持呢,後來還是選擇編導了。”

“那你在大學接觸過主持嗎?”

“上過這方麵的選修課,有時候還跑到他們係旁聽。”

洪躍鳴手托著下巴,眼睛轉了幾圈,突然放下手拍著大腿說:“就這麼定了!我看你挺合適!先讓你試試!”

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他想讓我試什麼。事後我才體會到了受寵若驚是什麼感覺,洪躍鳴居然是想讓我頂替何銳當《星光快樂營》的男主持,因為他自己也對何銳的表現很不滿意。還沒等我完全接受這個驚喜,洪躍鳴已經把決定報了上去,沒過多久,他就在大會上親自宣布針對《星光快樂營》的人員調整,由我頂替何銳擔當男主持人,後者回歸到了他最擅長的少兒節目。

直到這個時候,我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雖然一直都是這檔節目的幕後編導,但我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到鏡頭前當主持,那天跑到台上搞怪也純屬一時心血來潮。更讓我驚訝的是,欄目的同事們大多也表示支持,似乎都跟洪躍鳴不謀而合。

“你覺得我能行麼?”我問高小愷。

“我X,行啊,怎麼不行。”高小愷眉飛色舞地說,“像《星光快樂營》這種弱智節目,隨便在大街上抓一個人,培訓上兩個禮拜都能主持,何況你一個傳媒大學的本科生呢。反正這節目也不需要多有文化,隻要你會搞怪、會玩鬧、會活躍氣氛就行。”

“我可從來沒想過當主持人。”

“你高中時候不就當過主持人麼。”

“是啊,那隻是在學校主持活動,還不是小兒科。再說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

“嗬嗬,你小子平時那麼自戀,現在怎麼還謙虛上了。你以為《星光快樂營》就不是小兒科了?我看也就是嬰兒科。你看看現在這幫出名主持人,不是演過電影的,就是當過模特的,要不就是幹過夜店DJ,科班出身的反倒沒幾個了。何況你又幹了這麼長時間編導,現在轉型主持人還不是說上就上。再說組織都決定了,你不想上也得上啊。”

“我就怕勝任不了這麼神聖的活。”

“神聖個屁呀,反正還有洪老板在背後挺你。再說觀眾對何銳這個小GAY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下期節目打個字幕的時候先給名字後麵放個括號,裏麵寫上‘實習’,要是反響不錯,過幾期就把‘實習’兩個字去掉,到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綜藝一哥’了。”說話的同時,高小愷臉上卻帶著戲謔的微笑,我一下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在他的字典裏“綜藝”這兩個字絕不是用來讚美別人的。

麵對這麼一件看似是好事可能也是好事的事,我當然用不著失落,不過也沒有太大的興奮。總覺得這事來得太突然,天上掉下這麼大的餡餅,不把我砸死也把我撐死。經過在電視台一年的體會,我發現男名人的生活同樣很累,隻是比女名人稍微樂觀點。

聽說這件事,虞心羽特地在家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買了兩瓶高級紅酒,還點燃了幾支蠟燭。我推開門的時候差點沒感動得哭出來,自從和虞心羽同居以來,我們都在忙著各自的工作,誰也顧不上玩浪漫,沒想到虞心羽還有興致準備燭光晚餐,其實這應該是我先想到,畢竟玩浪漫大多是男人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