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沫冉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施衛臻一片閑然的樣子,雙手插在褲袋,倒是和平常正經嚴肅的樣子有些許不同。
“你不是……”在相親嗎?不過尤沫冉沒有說完。
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施衛臻說:“托你的福,我的相親泡湯了,還差點被人潑了一臉水。”
施衛臻出來後不知道去哪裏,章向欽去美國了,他也不想回父母家讓他們問東問西,所以就隨便看看,然後就在這家飾品店的窗外看到了一臉驚喜的尤沫冉,不知為何,他沒有多想就進來了。
尤沫冉嘿嘿笑了兩聲,她破壞了人家的相親,他不會是想找她報仇的吧?打她?不能夠,這裏這麼多人。罵她?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會當街罵人的人。整她?她又不是他,應該想不出什麼花樣。
就在她天馬行空想象著施衛臻出現的原因時,手上一空,那條手鏈就被他拿走了。
尤沫冉頓時清醒,伸手想把手鏈拿回來。可是施衛臻卻向上一抬,一米八五的身高,他有絕對的優勢。
“喂,你幹什麼啊?還我。”夠了幾次沒拿到,尤沫冉凶巴巴地伸著手對他說。
施衛臻並沒有還她,而是徑自走到收銀台,利索地付了錢拿了東西。
就在尤沫冉一愣神的功夫,他就成了那條手鏈的合法擁有者。
“我……你……”尤沫冉指著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施衛臻把服務員給他包好的手鏈塞進口袋,對尤沫冉說:“謝謝這位小姐的割愛,再見。”說著就出去了。
尤沫冉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看不到為止。
“我這個爆脾氣的,割愛你妹啊,有本事把你弟割了。”尤沫冉閉上眼睛深呼吸,生怕自己會一個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比如隨手抓了某個東西往窗外那個走遠了的男人的背影扔過去。
等平靜下來,她也沒有心情再看了,直接就走了。
“有毛病吧這男人,就算害得他相親失敗,他也不用這麼小家子氣啊,多大歲數的人了還玩無間道?神經!”回家的路上,尤沫冉一路走一路罵,唯一遺憾的是水泥路上沒有碎石子給她踢,否則就能把它想象成施衛臻,狠狠地踢了。
車上,施衛臻想要著尤沫冉在他買了手鏈後可能會暴跳如雷的模樣,嘴角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他也不知道怎麼會惡作劇一回,可能是日子真的太無聊了,或許是那個女孩兒比較有趣。
說實話,她生氣的樣子還是蠻生動的,尤其是鼓起來的雙頰,像個小孩子一樣,很可愛。
不過……施衛臻眯了眯眼,他很懷疑前陣子那個害他接了無數亂七八糟皆詭異電話的人就是她,雖然沒有證據,可是他的直覺告訴她,肯定和她有關。
尤沫冉一回到家,尤媽媽就興衝衝地迎了上來。“怎麼樣冉冉,還行嗎?”
尤沫冉脫鞋的手一頓,隨即扯出一個委屈的神色,拉著她娘親的手,泫然欲泣道:“媽,你不知道那個人多惡心,”她拉著尤媽媽在沙發上坐下,一臉憤然地說,“開始我還覺得他蠻好的,就像您說的一樣,儀表堂堂也很紳士,我就想吧,既然你們這麼希望我處對象,那我就處是吧?”
尤媽媽點了點頭,“那是啊,我都想了好幾年了。不是挺好的嗎,你怎麼說惡心?”
“哎呀,知人知麵不知心呐,我還以為他看著人偶人樣的,想不到內心黑暗啊!”尤沫冉控訴道。
尤媽媽受了一驚,反手握住尤沫冉的手,急忙問:“他怎麼內心黑暗啦?欺負你了?”
“不是,而是我問他,如果我們真的談朋友了,甚至結婚了,以後財產家務之類怎麼分配。這是很正常一個問題對不對?現代人都會問的啊!”
“是啊是啊,接著呢?”
“接著啊……”尤沫冉看了看尤媽媽的表情,繼續道,“接著他就說,我們家條件不好,他家有錢,所以財產問題婚前是一定要公證的。他還說,女人生來就是相夫教子的,做家務天經地義,哪裏還需要分配,當然都由我來幹,而且——”她提高了幾度聲音,“而且,她還要我經常去公婆家打掃衛生,因為老人家不能太勞累,而鍾點工又太貴了……”
說完,尤沫冉觀察著尤媽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