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俊,外公在書房,你去找外公玩好不好?”胡敏霞柔聲對韓俊燁說。
韓俊燁在外婆和爸爸臉上瞅了瞅,抱起自己的書,“哦。”很乖巧地去樓上了。
等韓俊燁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的時候,胡敏霞才開口對施衛臻說:“衛臻,媽聽說張家的那個女兒今年研究生畢業了,我看過照片,長得不錯,而且張家條件和我們也相配,年紀和你也相當,要不媽找個時間你們見個麵?”
施衛臻就知道她要說的是這個事,頓時語氣就冷了下來:“媽,我說過,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您不用操心。不管是張家女兒還是李家千金,您都不用再去替我留意。行了,我還有事,先上去了。”他說著就要走。
“站住!”胡敏霞站起來,“每次一跟你說這事你就要不耐煩,衛臻,你今年都三十了,到現在還沒個女朋友,你不著急媽著急。你說眼下有這麼多門當戶對的女孩子讓你挑,你幹嘛總是這麼不上心呢?”她就想不明白,他怎麼就是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不鹹不淡的,每次跟他說也總是不愛聽。
“媽,”施衛臻回頭,語氣已經不是很耐煩了,“您別總是門當戶對條件相當的,我要是要結婚找女朋友,我自己會找,不勞您費心。您要是有時間,就看看俊俊有沒有什麼愛好的,就要暑假了,讓他去學一學。算了,我還是回我那兒吧。”揉了揉眉心,施衛臻拿了車鑰匙就打開門出去。
“哎,衛臻,衛臻……”看著開啟又關上的門,胡敏霞氣得坐下來,這孩子,就是不願意好好聽她的話辦次事兒。
章向欽筆下如飛,靈感像是河流一樣源源不斷,線條流暢地在紙上飛躍,不一會兒,就有一條美輪美奐的無袖長裙展現在繪畫人的眼前。
章向欽放下筆,正得意於自己的傑作時,門鈴聲叫魂似的響了起來。
聽門鈴的聲響,他就知道,門外的人肯定就是那個剝削階級的腹黑男。
打開門,果然不出他的意外。
“空著手來的?”章向欽倚在門上,大有如果他敢說是的話,就不讓他進門的架勢。
施衛臻把藏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放在他眼前晃了晃,“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章向欽一見到那瓶子,頓時眼睛就亮了,那可是這小子在酒櫃裏藏了五年的紅酒啊,這時候竟然那麼大方地拿出來了。他立馬伸手想去拿,可是才一伸手施衛臻卻拿遠了。
他挑挑眉,眼神朝門口示意了一下,章向欽馬上諂媚地笑著給他讓了位置。
施衛臻走進去,把酒放在客廳茶幾上,一轉頭就看到畫架上的畫。他走過去拿起來看,問那個早就按捺不住在打開酒瓶子的人:“這是你剛畫的?這一季的主打?”他繼續往後翻了翻,還有好幾幅,除了兩三幅他不是很滿意外,其他的都比較滿意。
章向欽把酒打開,那酒香就陣陣地飄了出來,“你先看吧,有不滿意的我改。”說著在茶幾下麵拿了兩隻酒杯,都倒滿後拿起其中一隻先喝為快。
施衛臻把他認為還需要修改的兩張拿出來,指了指還有不足的地方,然後也拿起另一個酒杯。
章向欽喝了滿滿的一杯,心情舒暢得不得了,才拿過施衛臻拿出來的兩張畫看起來。
他在施衛臻重點提的地方仔細研究了會兒,發現的確存在他所說的問題,於是說:“我晚上改,明天給你送過去。”然後想到什麼,問他,“什麼時候再去一趟‘吻別’?奶奶的,我一定要把那個陷害我的家夥揪出來,竟敢害我疼了一晚上,饒不了他我!”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握著酒杯的手都青筋暴起了。
施衛臻聽他這麼說,想起書店裏遇到的那個女生,如果他沒猜錯,應該就是她吧。不過,那看來的確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行,你想去的話我隨時奉陪。”
喝飽了酒,章向欽醉眼朦朧地問施衛臻:“是不是又遇到逼婚的事情了?你媽又想給你介紹誰?”
他知道,隻有當他心情煩躁的時候才會那麼好心地拿酒來和他共飲,否則平時無論你怎麼想喝都沒用。
章向欽覬覦這家夥酒櫃裏的酒很久了,可是要是遇不上他合適的時間,他再怎麼嘴饞都沒用。
所以他經常會壞心眼地想:最好讓他媽經常給她鬧鬧心才好!
果然聽他這麼問,施衛臻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二話沒說地喝了一杯,語氣冷淡地對他說:“想喝酒就別多話。”
章向欽見他如此就不再多問,專心喝他的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