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領著天策府眾將連忙趕上前來,向了空等人見過禮後,探身問道:“梅掌門究竟出了什麼事?何故昏迷不醒?”梅洵此時的身份乃是天策府的客卿,於情於理,李世民都得出麵表示關心。
歐陽希夷俯身略一探脈,當即搖了搖頭,皺眉道:“梅掌門脈象如常,氣息平穩,顯然並無大礙,與當前症狀大為不符,實在是怪異之極。”
不說李世民反應如何,且說底下的侯希白攙扶著虛弱不堪的師妃暄來到了空麵前,急聲道:“大師,快看看妃暄傷勢如何?”
了空見狀,運起浩然佛力,連連在師妃暄周身穴道上點了幾指,壓製住她的內傷,方才安慰道:“公子無需擔心,妃暄所受之傷並無大礙,隻需調養一陣子,很快便可恢複。”師妃暄雖然受了楊虛彥的全力一擊,但更多的是因為先前功力耗損過大的緣故,以慈航靜齋獨特的心法,隻要沒傷及根本,恢複這點傷勢還是輕而易舉的。
侯希白這才安下心來,隻是想到自己師門之事,頓時又糾結起來。
李世民看了看梅洵,又看了看四大金剛,繼而與正拄著龍頭拐杖咳嗽個不停的尤楚紅對望了一眼,各都看出對方眼中的複雜之色。
了空沉聲念了聲佛號,臉上無悲無喜,一副看破紅塵的大德高僧模樣。然而,在場的諸人都從了空低沉的念誦聲中感受到其中的憤怒與無奈。
也無怪乎了空如此鬱悶,先是享譽百年的清淨禪院被魔門入侵,累及和氏璧被盜,後是好好的一場正魔決戰變成一場鬧劇,輸了且不說,連帶著手下的弟子也昏迷不醒,可謂是在天下群雄麵前丟盡了臉。不管如何,淨念禪院多年積累下的威望肯定從此大打折扣,畢竟,武林中強者為尊,到底講得是實力,即便身為佛宗門派也不例外。
眾人當下無話,不久便各自離開了天津橋,隻留下其餘的中小勢力駐留原地議論紛紛,互相猜測。
此戰過後,洛陽城的形勢更是潛流暗湧,此起彼伏,而各大勢力紛紛派出探子與細作,借助手中強大的情報網秘密追查洛離的行蹤。
淨念禪院與慈航靜齋的一時失利也讓佛宗的名聲暫時落入了低穀,自其代言人師妃暄隱跡不聞於世後,佛道兩宗一直沉寂不響,全然不複開始之時的浩大聲勢。佛宗的沉默也讓許多不知內情而向來唯淨念禪院馬首是瞻的眾多正道門派猶豫不定,亂作一團,麵對魔門屢屢的反擊不知所措,其實力不堪一擊,很快敗下陣來。
一時之間,江湖武林也隨著天下亂戰而愈加紛亂起來,彼此刀劍相加,血光不斷,慘禍迭起,怎一個亂字了得。而天下氣象漸漸呈現出道消魔漲之趨勢,讓眾多有道之士以及見識高明之輩不由得暗暗擔憂起正道的前途來。
而作為其中導火線的洛離,此時卻悠哉遊哉地坐在馬上,行走在回歸竟陵的路途中。
在洛陽待了三日後,洛離就不勝其擾,再加上婠婠之事已經完了,多待下去也是無益,反而處在各大勢力的漩渦當中。故而,還不如回到西南巴蜀地界去來得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