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少爺上樓去。”
這小家夥太難纏,讓他和沈惟心聯合在一起,隻會讓他更頭疼。
管家向孩子:“小少爺,請。”
“小少爺不敢當,叫我小沈先生吧。”他不會背判媽媽,給唐允當兒子。
唐允:“……”
他眯了下眸子,回頭再教訓他。
他起身,上前去拉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沈惟心。
她穿著一件裁剪時尚的白襯衫,搭配高腰深紫包臀長裙,簡單的高跟涼鞋,如雲墨發簡單地挽在腦後,鬢邊,耳廓,脖頸處落著柔軟的發縷,雅致又時尚。
她眼眸裏閃爍著碎芒,淩厲如刀。
“唐允,我兒子呢?”她強壓著焦急,聲音還算平靜。
她的眼神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沈惟心,這就是你上門要人的態度?”他從不知道,原來她如此鋒利。
“你還想怎麼樣?”她的尾音不由自控地提高,眼底逼出淚光。
“那也是我的兒子。”
“不!”她說得堅決,眸底泛起紅光:“那是我一個人的兒子,是我在監獄裏,一個人生的,一個人養的。”
隻能是她一個人的。
看著她眼底的淚光,想著孩子剛剛說那番話的模樣,他的聲音軟了些。
“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
“當初?嗬!”她諷刺地笑道:“當初我說的話,你信了一個字麼?”
“如果當初,你知道他的存在,你還會讓他活著嗎?”說起這些,她不由自控地顫栗起來。
他當初那樣對她,她便斷定,如果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必然會打掉他。
他不由一震,原來,她是這麼想的。
他捕捉到了她眼底閃過的憤怒,怨恨,恐懼,心裏浮起一絲心痛。
同時,也被她這樣的眼神激怒。
“安懷瑾死了,你坐五年牢,還委屈了?”
舊事重提,她萬千冤屈和憤恨在心間翻湧。
“唐允,就算人是我殺的,五年牢我做了,我們沈家身敗名裂,家破人亡,我爸爸也死了……”她停頓片刻,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咽了回去。
她絕不會讓這個男人,看到她的眼淚。
“我已經付出了代價,我不欠你。”
“把兒子還給我,我求你……”
他心頭一慟。
這些年來,她從未向他屈服過,哪怕當初,她被關進牢裏的時候,她都從未用到“求”這個字,可見這個孩子在她心中的份量。
“沈昕是我的種。”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放手。
她再次抬起頭來看著他,突然就諷刺地笑了。
“唐允,你怎麼在乎起我生的孩子來了?你的眼裏,心裏,不是隻有安懷瑾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嗎?”
他根本不在乎她,所以,才連她懷孕了都不知道。
“再說了,我一個殺人犯生的孩子,你就不怕辱沒了你唐家的門楣嗎?”
他來火,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你非要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她的拇指,隻剩半截,明明看起來也還好,他看在眼裏,卻是觸目驚心。
“你的拇指呢?”
“這個呀,”她轉頭看著自己隻剩半截的拇指,精美的麵容裏帶著笑容,璀璨的眸光卻是冰冷的:“這不是你要的嗎?怎麼,你沒收到我那半截手指?”
她是少有的天才建築設計師,十六歲,就參與設計國際著名建築,年少成名,因此,才被賦予雲城第一名媛的稱號。
她原以為,他可以奪走她的自由,毀了她的名聲,但他奪不走她的才華。
但是後來在監獄裏,他讓人斬斷了她的拇指,毀了她珍貴如命的右手,毀了她的設計才華。
他心口又是一陣鈍痛。
原來,她在監獄裏,還受到過這樣的傷害。
隻是,他根本就想象不到,那是怎麼樣的災難。
但她的話,他沒聽懂。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她審視著他:“唐允,你現在唱的又是哪出?”
看著他眼中的驚訝和心疼,她笑得更諷刺了:“你不會是還對我餘情未了,用這種方式,逼我上門來吧?”
他眸光一沉,扔開了她的手。
“還以為坐了五年牢,你會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這麼賤。”
“不然呢?”她唇畔含笑,帶出幾分妖嬈:“你以為坐了五年牢,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變成了什麼樣子。
他沉默地看著她,深邃的眼底暗光翻湧。
他的眼睛裏,藏著太多的東西,她看不懂,也不想懂。
她斂了笑容,淩厲了起來:“你要怎樣,才能帶我把兒子帶回去?”
他壓下心頭繁雜的情緒,聲音平靜了些:“晚上去一趟一號,陪我的一個客戶喝酒。”
“你要我去陪酒?”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