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誒, 是啊，那我們今天就不去了，過兩天等老爸回來一起去，到時候再去幫您摘果子。”
“嗯嗯, 不用麻煩了, 就是有點咳嗽, 我能照顧好爸的。”
“知道了, 好的。”
等對方掛斷電話, 禹文睿原本提起的心才慢慢落了地，大概是性質有了改變, 他再也無法用之前的態度來看待如今這個站在他麵前的男孩了。
夢到自己有了個十幾歲的兒子和穿越到十年後有了個十幾歲的兒子, 這其中的重量級對比顯而易見。
“你是叫秦睿哲對吧，”思考了許久之後, 禹文睿才開了口。
“對, ”秦睿哲也在仔細打量著對方, 按照他們倆之前那段簡單的對話內容來看，如今他爸的記憶停留在了剛剛搬到這裏來的時候。
兒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了許多，秦睿哲勉強回想起幾個片段, 因此，他便更好奇, 他爸在遇見他們之前會是什麼樣子。
“爸，那你之前的記憶都沒有問題嗎？”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禹文睿隻覺得頭皮發緊, 他點了點頭，最後還是開了口，“要不，你先別叫我爸？我有點不太習慣。”
看著眼前的秦睿哲, 他實在是沒法把兒子兩字說出口。
“那好，”秦睿哲笑得眯起眼睛，“我記得之前就叫你哥哥的，隻是後來你跟老爸在一起之後我就沒叫過了。”
說完，他就毫不猶豫地喊了一聲“哥哥”。
被他這麼喊了，禹文睿卻還是有些別扭，連連擺手，“算了，要不別叫了。”
害怕他又想出什麼奇怪的叫法，禹文睿趕緊把話題拐到了另外的方向。
“那我之前的家呢？我想去看看，說不定能想起點什麼，”他四下看了看，然後盯住秦睿哲進門來的方向，比起有人在身邊，他更希望一個人回到個熟悉的地方來慢慢回想。
秦睿哲卻並沒有如他想象中帶他過去或者阻攔他，隻是露出個苦惱的表情，“可以是可以，但可能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麵對禹文睿狐疑的目光，秦睿哲先起了身，他一邊走一邊指向客廳前方寬敞的落地窗，“前幾年你們就把兩個房子打通重新裝修了，這邊沒有大的改動，隔壁改動的就比較大。”
禹文睿跟著他的腳步，之前他沒走到頭，根本不知道這裏過去的寬敞空間居然是連接到隔壁。
瞧見他們兩人都走了，原本還在地毯上打滾的年糕也踩著步子跟了上來。
禹文睿一眼就看到不遠處大片的綠植，秦睿哲適時給他解釋，“你後來挺喜歡種菜種花的，一開始就幾盆吧，後來種的多了，幹脆就劃了一片專門的區域。”
離得還有些距離，禹文睿眯著眼睛辨認其中的一塊，“這是種的韭菜？”
“對，你說這個比較好種，”秦睿哲一邊回答一邊眼疾手快把身側躍躍欲試的年糕給撈了起來，“小學的時候我還在這種過西瓜，隻可惜還沒長起來就被年糕給糟蹋了。”
說著他伸手作勢要拍年糕的爪子，年糕也毫不示弱，非常熟練地一個翻身跳到了地上，然後湊到禹文睿的身邊喵喵叫。
“你看，它就會找你告狀，”秦睿哲的聲音裏滿是控訴，“上次他還跑我杯子裏喝水，結果我喝了一嘴毛。”
禹文睿瞧他倆這模樣，沒忍住輕咳了兩聲，腿邊一直粘著這麼一隻，他幹脆把貓抱了起來，掂了掂，“還挺重的，難怪要減肥。”
“它年紀也大了，減點肥能健康一點，”秦睿哲又帶著人拐了個彎，“這邊裝修之後改了畫室健身房和家庭影院，我帶你到畫室裏看看吧。”
禹文睿也對他口中的畫室很感興趣，一拐彎就能看到牆上掛著幾幅裝裱精致的畫，他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裝飾畫，走近了看，這才意識到什麼。
“這是你畫的嗎？畫的還挺好，比我當時學畫畫的時候畫的好多了，”禹文睿看著眼前這幅紅日初升的水彩畫，眼中露出幾分讚許的神色。
麵對著跟當年差不多的誇獎，走在前邊的秦睿哲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當時為了寫作文去看了日出，就把它畫下來了，當時你也是這麼說的，後來裝修的時候就給它掛這了，看久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禹文睿附和地點點頭，“確實，要是不說我也看不太出來、”
見提起畫來，禹文睿的神情似乎比之前放鬆了許多，秦睿哲跟他的對話也慢慢放開，原本還有些陌生尷尬的氛圍似乎也在慢慢消融。
“這次班級辦展報，我們組的大部分內容都是我畫的，到時候評比肯定能拿第一名。”
“比起畫人我還是比較喜歡畫景，前邊的那一副我畫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是你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