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臨時竄場的人實在滑稽到了極點。到剛才為止的氣氛被衝散得一幹二淨。下了小船一群人換衣換鞋跑遍全農莊玩遊擊水兵。可憐的齊森然就被分派進了公司高層組(白了說就是被群起圍攻組)。然後讓其他幾支小隊追得狼狽而逃。他在找飛魚,無論如何也得把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
初秋的太陽還帶著些許夏日彌留的氣息,流竄奔走的齊森然來到一棟屋舍的後牆。他歇了口氣,抖抖身上半濕的衣服,再皺眉掃視周圍,希望可以找到飛魚的身影。忽然覺得鼻子一陣癢。
“哈嚏~~”
飛魚就在屋舍的另一麵潛伏,隱約聽到那熟悉的聲線。他露出得意的笑,扛起水槍跳了出去。槍頭對準人影,俏皮地咧嘴:
“砰~~~”
“。。。”
飛魚的突然出現讓路人驚訝錯愕。白色的襯衣休閑的卡其褲。胸前掛著一台黑色的攝影專用相機。
看清了眼前的男子後,飛魚凝固了的笑徹底消失無蹤。
“過得。。好嗎?”男子張口,嗓音低啞憂傷。
“嗯。。”飛魚低頭別開臉,無意識地握緊見證著到前一刻為止他還在玩樂的水槍。
“太好了。”男子聽了故作輕鬆的說。可眼角已經濕了。他說:“抱歉,我沒打算驚擾到你的。。。”
“飛魚?”牆的那一邊的齊森然像是聽到了什麼。
男子回頭望了一眼,齊森然的聲音往稍遠處去了。
“他,對你好嗎?”
“嗯。。”飛魚又點了一下頭,他僵硬著想走。男人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小賢。。”
嗚咽了一聲,男子舉步上前,緊緊地抱住飛魚。他克製著顫抖的聲音,說:“我不知道你發病了。一直。。。一直在告訴你我喜歡你。。一直一直。。。在請求你跟我交往。。。現在,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有淚,滴滴答答地落在飛魚肩膀上,沁濕了小小的一塊地方,灼著皮膚。
“對不起。”男子最後說,為今天,更為十年前。
飛魚由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循著遠處齊森然的呼喚聲漸漸加快腳步。差最後幾步距離時他張開手臂,撲向那個還來不及反應的人。
“嗬嗬。。。從哪裏竄出來的?”齊森然捧住環腰摟著自己的手,站穩腳跟回過頭,看著把臉貼在他背上的飛魚。他巴不得這樣的撒嬌再來個幾百幾千幾萬次。“玩得開心嗎?”
“嗯。。”飛魚輕快地應。
“嗬嗬。。。累了吧?”
“嗯。”飛魚蹭著他的背點點頭。
“那回家吧。”
“嗯。”
因為飛魚那個叫人措手不及的跳。齊森然忘記自己逃竄了半天的目的了。而其實,飛魚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回到家了以後齊森然才又想起來。跟飛魚一提。
飛魚說:“啊。。那個不用回答了。”
“為什麼?”齊森然怕他是在慪氣。
“嘿嘿~~”飛魚靦腆地笑了笑。“因為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為什麼不想知道?”齊森然更加覺得詭異了。
“承諾這東西就跟買保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