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和自己的兒子長孫衝現在很難受。
尤其是長孫衝,他的頭很痛,虎賁敲暈他的那一記下手並不輕,再加上不知被人灌了多少迷魂藥,現在的他如同置身地獄般痛苦,整個人像要炸開了似的。
朦朦朧朧中,隻聽得兩個令他下意識非常討厭的聲音在他耳邊聊天。
“遺愛啊!,你到底給這二貨灌了多少迷魂藥?”
“我怕他醒得太快,給他灌了兩人的分量……”
“會不會把他吃傻了啊?”
“嗬嗬,傻一點有什麼關係,傻人有傻福嘛……”
“現在他醒不來怎麼辦?”
“很好辦,老子扇他兩耳光就醒了……”
“哎,別扇!看在小治的份上,咱們得對他客氣點兒……”
“那咱們等他醒來?”
“閑著也是閑著,弄點紙筆來,我畫一張長孫父子棠裸睡圖,將來傳給兒孫,給後代們找點兒自信……”
“……”
長孫陰人首先恢複意識的,因為他多少年紀大了,紅漆木格窗外刺眼的陽光令他的眼睛眯了老長一會兒,待到適應了光線,慢慢睜開眼睛時,雙目的焦距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他伸出雙手,使勁揉著太陽穴,發出痛苦的呻吟。
頭痛的感覺比宿醉更難捱,長孫無忌隻覺得腦袋快炸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記憶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揉了一會兒頭,長孫無忌開始打量這個陌生的環境,粉紅的繡被,粉紅的幔帳,粉紅的香枕,還有那一條橫搭在自己胸前的粉紅如嫩藕般的玉臂……
一切顯得那麼的旖旎淫靡,仿佛置身春夢,特別是那條玉臂,又紅又白,水色稚嫩,令人恨不得輕輕咬它一口……
忽然,長孫無忌眼睛睜大,變得像兩隻銅鈴一般,渙散的眸子瞬間布滿了血絲,流露出萬分驚駭恐怖的光芒。因為他還看見了自己的長子,長孫衝!
“啊——”
長孫無忌再也忍耐不住,發出高亢淒厲的尖叫。
叫聲驚到了躺在他身旁的絕色女子,她緩緩睜開眼,慵懶的打了個嗬欠,長孫無忌駭然望著她,就像見了鬼似的。而此時長孫衝也漸漸的醒了。
乍一低頭,長孫衝看見自己和父親身無寸縷,一絲不掛,不由倒抽口涼氣。
“啊——”長孫父子再次發出悲憤的尖叫。
“肺活量真足啊,難怪能當文官,這本事老子就學不來……”床榻外,一道戲謔般的聲音悠悠道。
父子二人愕然扭頭,卻見杜荷坐在屋內的八仙桌旁,身前搭了個小木架子,架子上平鋪著一張白紙,他手拿著毛筆,正一臉邪氣的打量著他,不時用筆在紙上勾畫幾下。
父子二人的麵孔頓時出現極度的扭曲,那表情比活見鬼還恐怖。
“啊——”第三次高亢綿長的尖叫。
杜荷和房遺愛聽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兩父子是蛐蛐兒嗎?怎麼叫起來沒完沒了?
長孫衝還好一些,畢竟也是紈絝眾人。畢竟多少見過場麵的人,但是長孫無忌像個被流氓淩辱了的良家婦女,半坐在床榻上淒然無助的尖叫了老半天,接著忽然住口,身形一動便待下床找衣服。
杜荷急忙高舉毛筆,像泰坦尼克號上深情的傑克,大聲叫道:“肉絲別動!你的身材很迷人,就差最後幾筆了……”
長孫無忌聞言發了瘋似的衝向杜荷,然後揪住杜荷的前襟,悲憤道:“杜荷你……你這奸賊竟敢如此算計我……就是你老子杜如晦也不敢這麼對我!”
杜荷淡淡的說道:“長孫大人,冷靜啊……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
長孫衝也衝過來說道:“冷靜你妹啊!杜荷,咱們到陛下駕前說個清楚!錦衣衛指揮使又怎樣?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如此對待朝廷大臣?”
“長孫大人,你肯定是誤會了……”房遺愛很恭敬的說道:“你現在要冷靜,長孫兄也要好好的恢複一下心性!”
長孫衝眼睛都快充血了,大罵道:“誤會你妹啊!你陷害同僚,排除異己,手段如此卑劣無恥,本官……”
“長孫大人……長孫兄!”
“天子駕前,咱們好好分說清楚!本官一定要告……”
“長孫大人!大人!……”
“怎麼了?”長孫無忌惡聲問道。
杜荷純潔無辜的指了指下麵,輕輕道:“……你父子二人露點了。”
長孫無忌愕然低頭,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站在屋子中間揪著杜荷的前襟,模樣模樣很黃很暴力。
“啊——”長孫父子再次驚恐尖叫,然後嗖的一聲,飛快的竄回了床榻,一把推開身邊同樣赤裸的美人兒,用粉紅色的繡被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杜荷猶自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誇讚:“長孫兄,你的那裏……嗬嗬,好精致哦……”
杜荷誇讚長孫衝的語氣很真誠,前世有個名叫卡耐基的外國人說過,要記得隨時讚揚別人的優點,這是一個成功人士必備的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