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車的幾名漢子聞言一驚,神情凝重的舉起了刀,一副想跑又心有不甘的模樣。場上氣氛終於變得緊張起來。
這種氣氛才對嘛。李恪眨了眨眼,笑道:“怎麼?就你們幾個人,還想反抗?把貨留下,你們走吧,咱們劫財不劫命,保證不傷害你們。”
押車的幾名漢子麵帶驚懼,互望了幾眼,隨即從中走出一人來,看著李恪說道:“這位好漢爺!咱們無怨無仇,隻是押貨經過而已,還請好漢爺放我們一馬,來日必當補報”
李恪一聽有人叫他好漢爺,心情大好。有一種被人承認和有了歸屬的感覺。哈哈大笑:“少他娘廢話!趕緊的,把馬車留下,你們走人,老子不害你性命便是!”
押車漢子苦笑道:“車上的貨物很重要,不是咱們不肯走,委實是丟不得啊…”
李恪聞言大喜,如此說來,這馬車裏的貨估計值不少錢,你妹的。老子被那杜荷洗劫一空。今日正好撈點兒本回去。
“你越這麼說老子便越要留下這車貨。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晚了,別說我沒提醒你”杜荷笑眯眯的朝前走了幾步,連聲催促道。
“這位好漢,出來混總得講點道理吧?”押車的漢子漸漸有了一絲火氣,也朝前站了幾步,沉聲道。
“我怎麼不講道理了?不是說了不害你們性命了嗎?”李恪不高興的解釋道:“再說了,我隻聽過出來混遲早要還,沒聽過出來混還得講道理。咱們土匪若還講道理,還不如去大街上要飯呢,那多斯文呀”
“好漢爺,說句實話,車上的東西你們要去了也沒用,何必苦苦相逼?難道你們打算要和高昌為敵不成?”
“誰說沒用?哪怕你車上裝的都是草紙,老子也能讓它發揮出它該有的作用,甭管你裝的啥貨,有總比沒有好”
“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一車草紙用得著咱們兄弟辛苦押送?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怎麼?我打個比喻不行嗎?”
兩人情不自禁的一邊吵一邊靠近。相隔隻有一步之遙,而且吵得越來越大聲,仿佛聲音小了就理虧似的。
正吵得酣暢淋漓,忽聽不遠處的山巒上一聲鑼響,於美娟和杜荷帶領的三百多人終於忍不住從山巒上冒了出來。將馬車的後路抄上,死死堵住。
幾名押車的漢子大驚,李恪見援兵已至,不禁大喜,哈哈笑道:“看見沒?咱們兵強馬壯,你們趕緊滾蛋吧!”
話未落音。領頭的押車漢子忽然伸手一抓,抓住了李恪的前襟,接著反手將李恪一提一扯,一把鋼刀便無聲的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情勢驟變,眾土匪不禁大驚失色,紛紛大聲叫罵著,舉起兵刃便待衝上前來廝殺。
“都別動!”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喝道。一個是挾持李恪的漢子,另一個,當然是已嚇得麵無人色的李恪了。
見眾土匪躊躇著停下了腳步。李恪鬆了一口氣,此刻他覺得欲哭無淚。
李恪心裏高呼:大意了,大意了啊!這幫押車的太陰險了!居然如此不要臉,抓了他當人質。他們還知道羞恥嗎?
杜荷也覺得李恪也確實太過大意,不知不覺離他們如此之近,給他們創造了挾持的機會。唉!第幾次了?自從上了這破山,這貨已經是第幾次遇險了?
“這位好漢,有話咱好好話,咱們和氣生財!不興動刀動槍,太不文雅!”李恪顫聲道,渾身嚇得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
“你閉嘴!”挾持他的漢子毫不客氣的用刀柄狠狠敲了敲李恪的腦袋。
土匪們這時也都懵了,這。。這也太扯淡了吧?怎麼好好的,二當家卻被這幾個押車的漢子給劫持了?這事兒傳出去,以後土匪們還怎麼在綠林道上混?別人不笑掉大牙才怪!
丟臉啊!無地自容啊!羞憤欲絕啊!
“好漢爺,饒命啊,在下的真實身份其實隻是一介平民,真的,當土匪隻是我的愛好!是為了我大當家的,為了美人沒辦法啊!我前些天還是肉票呢!”李恪麵色蒼白。猶自苦苦哀求道,聲音隱隱帶著哭腔。
“閉嘴!”押車漢子毫不猶豫的又給了他一刀柄。
場麵一度失控,情勢風雲突變,於美娟扶著額頭深深歎了口氣。杜荷在旁邊看著李恪在耍寶,這貨在錦衣衛訓練了三個月,別的不說對付三兩個漢子還是沒問題的。他隻不過引起當家的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