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好笑”江承逸把車子轉了一個彎,輕聲的問道。
“噢——,沒什麼啦,就有一些好笑的事”祈如影有些敷衍的回答他,她這樣的心緒,隻有她自已才懂。
“這幾天看來過的還挺開心的,是我多慮了”江承逸扯笑,話裏有話,他難道不該生氣麼。
祈如影當然也能聽出他話裏諷刺的意味,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心裏難免更加沒有底氣去反駁他“那個——,我想反正逃不掉,不如就即來之則安之嘛”……江承逸深吸了一口氣“這麼想也對,我不會怪你的,因為我知道你的心並沒有動搖”。
祈如影不曉得如何回答,隻能略為笑笑,岔開話題,故意用手捂了捂嘴唇“現在好像又有點困了,我還是睡一會吧”。
還是睡覺最安全了,好過被他發現更多,江承逸有多精明,她是決對瞞不了他的,他這個人大多時侯都是很冷靜的,不像賀祟行,雖然也精明,可是感性的時侯也會跟個孩子一樣幼稚。
賀家的加長型賓利車上麵,賀祟行一上車就靠坐著睡覺,不想跟母親多交談,他怕自已會控製不住情緒去傷害她,他知道也很感激她,為了他終生沒有再嫁,可是有時他真的不得不在心裏怨恨她,他喜歡的而她不喜歡的東西,她都要說服他扔掉。
安麗絲看他隻穿著一件背心,從邊上的箱子裏拿出一條薄毯來給他蓋上,行,不要生媽媽的氣,媽媽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這麼做的。
其他的人,也各自有的沉默,有的打電話,有的幹脆聽音樂,賀心媛靠在聖嵐泉肩上,安安穩穩的睡著了,賀牧遠跟聖紀聰接了好幾個電話,這政府裏跟銀行裏麵事情很多的,他們是請假出來的,身為叔叔跟姑父,在忙也得來。
金惠英坐在賀祟行的另一邊,有安麗絲,她隻好本分的坐著,要不然的話的,這死老太婆準拿她開刀。
車開像是輪船擺渡似的,在鄉間泥土上搖搖晃晃開了一會,才出了村子,經過一個小鎮,才開到公路上,這時已經是下午3點了,回到城裏,估計要深夜了。
祈如影眼睛閉著,閉著,到後來,還果真睡著了,在這一段路上,她坐了一個長長的夢,她夢到她跟賀祟行又結婚了,不過不是在禮堂裏,而是在銀土的家裏,掉了一顆大門牙笑起來特逗人的大叔喊著讓他們拜天,門外也圍滿了人,她跟他穿著土裏土氣的衣服,新房的窗簾是白底碎花,水泥地板。
畫麵一換,他們突然就兒女成群了,而且都蹦蹦跳跳的圍著他們打轉了,在一間簡陋的房子前歡聲笑語,藍天白雲下,感覺很幸福。
“如影——,如影——”
夢境在漸漸的抽離,遠去,消散,她的耳邊有人在叫她,他的臉不見了,孩子也不見了,藍天變成了黑夜,幸福感驟然成泡沫,冷卻成冰。
祈如影迷糊的張開眼睛,眼前是她家的房子,父母跟大哥大嫂,正向她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