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事情比在寒冷的冬夜與愛人相依偎更加美好的,南方的冬天陰冷且潮濕,好在住的酒店有空調。
從前上學的時候物資短缺,一套棉被天冷的時候用來取暖,天熱的時候拆下被套做夏被,雖然不及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境界,卻也是學校裏出了名的節儉,其實,別人哪裏能知道事實的真相。
現在吃穿不愁,才可以慢慢體會人生中的種種,就像富人永遠不會懂窮人的心酸和算計,斤斤計較並不是與生俱來的品格,而是生活賦予他們的技能。
因為偶然的機會進入娛樂圈,在這個社會分工中新陳代謝最快的行業工作,白水現在有一點後悔了,人就是這樣,當試探的路走不通的時候,才反思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麼東西。原來以為自己可以嚐試一種新的生活軌跡,可是,這一切的熱忱在機場孤零零等候的時間,瞬間分崩離析。是啊,怎麼可能呢,自己是一個那麼需要溫暖和安全的人,如果回到沒有司徒,沒有那麼多朋友的時候,也許自己還可以堅持,可是,誰可以在享受過炭火的溫暖之後再回到寒冷中守候呢?答案當然是沒有,不可能。
黑暗中傳來司徒均勻的呼吸,人世間的美好不過如此。
手指間的指環因為長期佩戴已經沾染上了主人的氣息和溫度,每當自己工作疲憊,感覺到孤獨和寂寥的時刻,它總能給自己增添絲絲的勇氣和力量。
“怎麼還不睡,有心事嗎?”
突然的聲音著實嚇人一跳,“你醒了,不是在說夢話吧?”
黑暗中等待了幾秒鍾,“啪!”的一聲,司徒扭亮床頭的暗燈,四個小燈泡隻能堪堪照亮四周的輪廓,司徒翻身而起,靠在床頭喝了一杯水。
昏暗的燈光打在司徒健美的身體上,帶出一層細膩的美,白水沒有問話,就這麼默默的,錯不開眼的看著他。
“你在想什麼?”司徒放下水杯,沒有看白水,眼睛不知道在看向房間的哪個方向,但顯然他確實是在問白水。
白水剛剛腦子裏想的也就是個念頭而已,可是現在看著司徒,那個念頭突然在腦海裏漸漸成熟,清晰,明了。什麼事情一旦想通了也就簡單很多,有時候我們會因為種種莫名的原因而焦躁不安,那都是源於想不開,放不下,舍不得。“你覺得我在想什麼?”白水話語間透出點點俏皮和試探。
司徒一楞,“嗬嗬!”輕笑兩聲才又說話,這時床上的氣氛才好轉,好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大錘頭重重一擊打破了四周的濃霧一般,“是在想我麼?”
“自戀!”白水索性也直接坐起來,和司徒不過一個手掌的距離,“家裏還好嗎,不會已經變成豬窩了吧?”
“如果是豬窩的話,那你是什麼,小豬?”
“這個結論也送給你,共勉。”說完,白水不自覺的哈哈大笑,一方麵覺得兩個大男人大半夜不睡覺,黑燈瞎火的討論一個毫無營養的問題而好笑,另一方麵又覺得果然是距離產生美,自己和司徒之間的感覺,好像倆人剛剛在一起的時候,謹慎的試探,小心的問話。
“哎,想我堂堂一重案組組長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頭小豬的老公,這讓我英明的形象情何以堪呐。”雙手一灘,司徒對著虛空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
白水樂的一歪腦袋,穩穩的靠在司徒肩膀上,良久才說:“你回去後要好好的打掃打掃屋子,不然,你老婆可就住在外麵不回去了啊。”
“………恩?什麼意思?”司徒就算腦子再夠使,也不能在這一時半會兒裏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