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雪眼睜睜地看著莉莉和婷婷把桌上的甜點分成兩份打包帶回家,心裏慪得不得了。
“我真是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韓冬雪諷刺道。
“媽……”林檬喊了一聲。
韓冬雪立即駁斥:“你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
林檬苦笑了一下,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她也不喜歡“媽媽”這個稱呼,隻是不得不這麼叫而已。
“韓女士,我好歹跟您兒子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您有您的喜好,可以不接受我、也可以不喜歡我,可是您當著我的麵幫您兒子和別人家的女兒牽線,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韓冬雪眼睛一瞪:“我不承認你們的關係。”
“可是法律承認啊,我們在民政局登了記領了證,是合法的受法律保護的夫妻。”
“結了婚還可以離婚。”
林檬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韓女士,我心裏一直有一個問題,為什麼當母親的可以這麼任性,想把孩子扔了就扔了,想讓兒子娶誰兒子就必須得娶誰,否則當媽的就可以朝兒子潑開水,可以肆意踐踏兒媳婦的自尊,可以沒完沒了地撒潑糾纏,不許別人任性,也不許別人說她錯了?”
“你說誰任性?誰沒完沒了地撒潑糾纏?”韓冬雪氣憤地瞪著眼睛,這個死丫頭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林檬繼續說道:“韓女士,我知道,我的確家境不好、不是博士、也不會琴棋書畫這些高大上的東西,您不接受我也是可以理解。但是我已經是您兒媳了,那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往前看不是麼?您是瑾川的母親,我是他的妻子,我會和他一起尊敬您、孝順您,同時我也希望您能接受我並待我如同自家人。”
韓冬雪胸脯起伏得厲害,“如果我不接受你呢?”
“如果您不接受我、也無心接受我的好意,那我做得再多都沒有用處。我會對您好,隻要您對我好,我更加會加倍對您好。”林檬把菜單遞給韓冬雪,笑著說道,“逛了半天街,肚子早就餓了,吃點兒東西吧,不過甜品真的要適可而止,不能吃太多,否則對身體不好。”
韓冬雪把菜單一掀,怒道:“你少假惺惺裝好人,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真不簡單,難怪我兒子著了你的道。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弱點、揭穿你的真麵目,讓他知道你是一個卑鄙小人。”
林檬把和她一樣遭人嫌棄的菜單撿回來放好,說道:“您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韓冬雪警惕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林檬微微一笑,笑容裏帶著淡漠,“您不是想要我的弱點,想知道我在什麼情況下會知難而退麼,其實有一個現成的例子您可以借鑒。”
韓冬雪眯了一下眼睛,不知林檬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林檬緩緩說道:“我有一個關係很好的青梅竹馬,因為我無父無母,他又對我好,在各方麵都很照顧我,我曾經很依賴他。很多年前他差一點兒就成了我的男朋友,您知道我們為什麼沒成嗎?”
韓冬雪冷冰冰地等著林檬說下去,心說看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林檬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他的媽媽,我叫王二娘。王二娘認為我不詳,說我克死了我爸,又克跑了我媽,連親戚都不願意收留我,到處宣傳我是掃把星,還不讓我接近她兒子,說我會克到她兒子。我還記得,那一年,我十六歲。她為了讓她兒子不跟我好,拿著刀威脅他,在她兒子跑出家門的時候,她害真的割腕了。”
韓冬雪聽得目瞪口呆,這個林檬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林檬無視她的表情,繼續說道:“您看,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我從小就是在各種打擊中長大的,抗打擊能力比較強,通俗點說,就是臉皮比較厚。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比我優秀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像您今天這種側麵打擊我的方式殺傷力不太夠。但是我不是說讓您學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我想說的重點是她前麵的言語攻擊。”
韓冬雪的眼睛驟然瞪大,她當然是打的側麵打擊林檬自信的主意,可她沒想到林檬非但沒有受到打擊,還反手給了她這一招。
林檬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煩躁,繼續說道:“您要像我這位鄰居王二娘一樣,她到現在為止都還是一見麵就辱罵我,不分場合不分地方,就連上次她兒子受重傷我去醫院探望他,王二娘都覺得我不該去,我去了會害死她兒子。您看,我和她兒子相處這麼多年了一天都沒有交往過,您如果能做到她這樣,說不定哪天我就過不下去了,就會離開您兒子了。您覺得呢?”
“你……你居然拿我和這種市井潑婦比。”韓冬雪胸口起伏明顯,看上去今天受到打擊的人明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