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天未大亮,懷裏的人便醒了,像隻小貓咪一樣舒展身體,又慢慢鑽了出去,輕手輕腳地穿好了衣服,臨走前還為床上裝睡的人蓋好了被子。
她的錢包裏隻剩幾百塊現金了,她想了想還是悉數全部放在床頭櫃上,轉身離開的時候沒有發覺邊上假寐的男人在輕微的發笑。
沉迷賭博的人最初往往隻是想簡單嚐試,最後想要掙脫卻又深陷其中無力自拔了,就像現在的沐箏,一夜請過後想要灑脫離開又哪裏會這樣容易呢?
套房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個強壯的黑衣人,一番吵鬧掙紮過後又把沐箏從門口扔了進來。
“沐小姐這麼著急離開做什麼?難道是對我的技術不滿意?”原本在床上躺著的男人圍起純白的浴袍,慢慢走近回廊處。
沐箏聽著他極具挑逗的話語,頓時感到羞愧難耐,開始為昨夜的瘋狂舉動而臉紅後悔。
“你讓你的人放我出去。”她知道她恐怕招惹到了麻煩的人物。
“不放。”他微笑著,輕輕巧巧隻說了兩個字。
“你到底是誰?!”她隻覺一時摸不清事情的發展態勢,幾乎是用喊的。
對麵的男人又是莞爾一笑,眼神淩厲,看起來卻是要撕下麵具吃人:“你可真是無知……”
“陸總,人到了。”門外有人說話。
“讓他進來吧。”
“陳律師?!”幾個穿著製服的人擁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沐箏抬眼定睛,居然是熟人,“你怎麼會來這兒?是誰讓你來這兒找我的?……”
“沐小姐……”沐箏話說到一半,便被陳律師高聲打斷了,他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半天也沒有後話。
陳律師是原先沐氏集團法務組的負責人,也是沐箏父親極為信任的部下,從前沐箏愛玩,想著家裏的財勢沒少鬧事,無一例外,也全都是陳律師幫忙擺平的。
可是,現在沐箏被幾個高大粗壯的男人壓製著,無論她怎麼呼救,他都唯唯諾諾地不肯上前來。
“小姐,他……他就是陸懷安……”
沙發上坐著的男人饒有興趣地把目光投了過來,果然沒有失望,沐箏得知了他的身份,隻覺雙腿發軟,無力地癱坐在印著精美圖案的地毯上。
陸懷安,陸懷安……
他是不夜城和海悅的東家。
——陸懷安。
S市最大的隱形富豪,各行各業都有涉獵,商界政界和黑到都有人脈,這個城市幾乎三分之一的資產都集中在他的手上,可是,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就像億萬總裁化身服務生這件事情一樣,一切都沒有這麼簡單。
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隻知道這幾個月紛遝而至的債務書和變賣協議上的另一方,全都是這個名字。
就連管家都說,這個叫做“陸懷安”的神秘人一定是沐氏的仇人,設法搞垮了公司,又把沐氏所有的不動資產全部收購到他的名下。
陸懷安從沙發上站起來,彬彬有禮地扶起沐箏,溫柔微笑著說話:“這地毯是意大利工匠耗時半年才織成的,沐小姐當心別弄髒了……”
沐箏突然想起,昨夜他就是這樣優雅地同男技說話:“把手拿開吧,別弄髒了沐小姐……”
沐箏隻覺一陣惡心,苦笑著問麵前這個斯文敗類氣質明顯的男人:“你究竟要做什麼?”
“很難猜嗎?”陸懷安扯起嘴角,“沐氏的債你的父親無力償還,自然要轉到你的頭上。”
沐箏無奈地冷哼一聲:“嗬,這位陸先生恐怕消息不怎麼靈通,現在沐氏的最好掌權人已經是我叔父沐崇山了,你該向他去討債才是。”
“嗯~他們不配,”他搖了搖頭,學著昨晚她的樣子,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這筆債我隻要你來還……”
他不顧她滿是怨恨的目光,用手指輕撫她的臉頰,繼續微笑著緩緩說話:“我昨晚試過,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