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宋晚晴早已經進了樓梯間。
急救室外,靳南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莫常言則是一臉擔憂的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急診室的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推開了。
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一邊戴著口罩,一邊問道:“你們是靳準的家人?”
靳南沉和莫常言同時站起身說道:“我是。”
那個醫生朝著他們倆看了一眼說道:“患者現在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可是他的血型比較特殊,我們醫院並沒有這種配型,這種血型是遺傳得來的,說明他的家人裏麵有一個也是這種血型,所以你們誰和他的血型是一樣的?”
靳南沉聞言皺起了眉頭,他的血型是a型,並不是什麼特殊血型,如果說呱呱是遺傳得來的,那肯定和他血型一樣的是宋晚晴,可是宋晚晴早在5年前就已經死在那條大火裏麵了,現在他去哪裏找和呱呱血型一樣的人?
“醫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沉穩的問著,但是緊蹙的眉毛卻證明他現在比誰都心急。
醫生搖了搖頭,略帶訓斥的說道:“這是生命攸關的事情,我要是有別的辦法,我就不來找你們了,你們究竟能不能找來Rh為陰性的人?”
“我們並沒有Rh陰性血的人,這孩子的母親五年前已經葬身在火海中了。”靳南沉的眸光輕蕩了一下,似是閃過了一絲憂傷。
一旁的莫常言聽了這話瞳孔一縮,他從來都沒有聽靳南沉說過呱呱母親的事情,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說過,原來呱呱的母親也已經去世了。
醫生焦急的說道:“這可怎麼辦?我們血庫裏一直就缺少rh陰性血,Rh陰性血的人,這像大熊貓一樣的少見,要不然也不可能稱為是熊貓血了。”
就在眾人焦急的時候,樓梯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我來,我是Rh陰性血。”
宋晚晴略帶喘..息的說著,因為爬樓梯的原因,她那張原本蒼白的臉浮現了一絲紅暈。
醫生聞言興奮的就要將宋晚晴拉進手術室,可是靳南沉卻一把攥住宋晚晴的胳膊說道:“不信,我不同意,你現在也是病人。”
宋晚晴抬眸認真的說道:“呱呱現在很危險,我不能不管他,而且我還有一個不得不管他的理由。”她的目光堅定不移。
靳南沉眉頭蹙了蹙,低著頭問道:“什麼理由?”
正好這個時候許珊珊從樓梯口走了出來,她並沒有聽到靳南沉說的話,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隻是一臉迷茫的站在莫常言的身邊,同他一起看著那兩個人。
宋晚晴仰著頭,露出一個柔弱的笑容說道:“因為我就是那個本該葬身火海的人,雖然樣貌變了,但是我還是那個人。”她略帶苦澀的笑了笑,輕輕的將靳南沉我在她手上的那隻手拿掉,說道:“呱呱是我的兒子,親生兒子,我有責任也有義務要救他。”
許珊珊聽了這話一臉的震驚,她瞪著兩隻大眼睛看向宋晚晴,似乎是在尋求著解釋。
宋晚晴朝著她搖了搖頭,繼續看著靳南沉。
剛剛靳南沉所說的話他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中,他一直覺得自己和呱呱之間有一種特別的聯係,每次和呱呱在一起的時候,就是覺得自己特別的開心,那種感覺就像是血脈相通的感覺。
原來那種感覺從來都沒有欺騙過她,呱呱確實是自己的兒子,她現在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靳南沉。
為什麼當初他生完呱呱之後,靳南沉抱走了他,為什麼呱呱又成了靳南沉的兒子,這些問題就堵在嘴邊沒有問出,因為現在有比這個還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呱呱的生命。
靳南沉心頭一震,眼前的這個笑容逐漸的和五年前那個女人的笑容重合在一起。
慢慢的他終於明白了,他明白了為什麼他第一次見到宋伊的時候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明白了宋伊為何執著於追查五年前的案子,也明白了藏在她床下的照片為何都是宋晚晴的,而不是她的,也明白了米歇爾家元芷蓉對宋伊和宋喆態度的不同。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真正的宋伊,而是換了一副麵貌的宋晚晴。
宋晚晴往前走了幾步,踮起腳尖擁抱著靳南沉,她將頭緊緊的貼在靳南沉的胸前,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她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要問我,我也有很多話想要問你,但是這些話都留在呱呱平安無事之後再說吧!”
靳南沉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懷中那個小女人,他曾經想過宋伊就是宋晚晴,可是一直都沒有得到證實,可是現在宋晚晴卻自己承認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抬起手輕輕的在宋晚晴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低聲說道:“好,我在外麵等著你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