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貴妃冷笑一聲,梗著脖子抬頭,“是!是他的!”
武帝滿臉失望,盯著她看了好半響,才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瘋了!”他霍地坐直身,“來人,將櫟貴妃打入冷宮,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許涉足冷宮半步!”
馮海聽到旨意,早爬起身去外頭找了隨侍的人進來,將櫟貴妃拉出去。經過晴安身邊時,櫟貴妃忽然附身,在晴安耳邊說了一句話,才哈哈大笑地被人拉了出去。
這邊武帝看了厲清一眼,想到自己的皇妃與這樣一個人顛鸞倒鳳,越發覺得吃了蒼蠅一樣難受,擺手道:“解決掉,朕不想再看到他!”
晴安微微皺眉,上前想要阻止,卻被葉謹拉住,隻得按耐下來。厲清可是整件事情的重要罪人,也是證人,就這樣解決掉,那如何將整件事情大白天下?
但晴安也清楚,武帝被帶了綠帽子,還是第二次,對方還是一個法閣掌事,如今心情應是極差,若不讓他處置厲清,恐怕他會遷怒到自己身上。
不知為何,在煌凰的記憶當中,武帝與她這個女兒關係還算可以。但她如今,卻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武帝對她的刻意疏遠,似乎並沒有煌凰記憶中的那種親近。所以,即便覺得不好,她依舊選擇了暫時閉嘴。
屋內瞬時隻剩下晴安葉謹和武帝三個人,武帝撐著額頭休息了半響,再抬起頭時,晴安發現他眉間的皺紋仿佛又加深了許多。
“凰圖呀,是朕當日太過武斷,讓你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如今既然真相大白,朕自會昭告天下,還你清白。”
他眯著眼睛看著晴安,又深深地歎了口氣,“隻是,如今奉國使節剛到,此事畢竟是我大煌後宮的醜聞,可能還得擱置幾天,待兩國邦交之事定下來再說。你覺得呢?”
晴安自是點頭表示讚同,“父皇所言極是,兒臣了解,此事不急!”
武帝滿意地點點頭,又對著殿內的一片虛無怔怔地看了片刻,才站起身來,走下兩步,似是不經意地問道:“這麼說來,你的靈魂可以再次回到原來的身體,是誰有這本事?”
晴安似是本能地有些不想說出尹鳳傾的身份,但又不好隱瞞,猶豫之時,旁邊的葉謹已經開口,“回陛下,是聖安侯府的尹世子,據他所言,是閣老去世之前告訴他引魂之法的。”
武帝輕輕點頭,“哦,原來如此!”說完便舉步往外頭走去,馮海瞥了晴安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晴安看著武帝的背影微微皺眉,葉謹在旁邊握緊了她的手,“怎麼了?事情不是很順利嗎?”
晴安怔了半響,“沒什麼,我隻是莫名覺得哪裏不妥,許是我胡思亂想罷了。”
葉謹皺眉,其實他心裏也有這種感覺,總覺得武帝的反應過於平淡了些。但是,武帝待他們倆一直很好,他不會也不想往別的方向想去。
凰羽宮仍是封鎖之中,裏頭的一切都沒整理好,奇怪的是,武帝甚至都沒有下旨讓人解封並收拾整理這裏,也許是忘了,也許是另有想法。反正就是,事情雖然真相大白,但晴安的身份還未恢複。
兩人並肩出了凰羽宮,晴安抬頭看著蒼茫的夜空,轉頭看向葉謹,“櫟雪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你聽說過嗎?”
葉謹凝眉,似是在整理思路,片刻後才邊走邊說道:“這件事情在煌族內部諱莫如深,你沒聽說過也不奇怪。我在西北時倒是對這事有耳聞。聽說除了碩王爺外,陛下還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弟弟,他跟陛下應是異卵雙胞胎。傳說這位王爺自小文韜武略,比之陛下,怕是勝之有所不及。當時老族長過世,人人都說族長之位是要傳給這位王爺的,是陛下使了手段搶了去。沒過多久,這位王爺在一次意外當中去世,當時也有人傳言是陛下眼裏容不得沙子,活活將他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