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夫人還未說話，章顯明便看著章瑞溪道：“姐姐，就像你所說的，沫丫頭既然會費心表演，說明她也是想進宮的，能進宮伺候陛下，是她，也是咱們章府的榮光不是。”
“你……”
章瑞溪想說陛下都可以做章靈沫的父親了，但她也不敢說陛下的不是，便轉了話鋒道：“難道母親也是這樣想的嗎？”
章老夫人素來不喜歡林曉梅，皆因她嫁進府中多年，也未能給章顯明生下個嫡子，連帶著對章靈沫也不怎麼看得上眼。但她素來喜歡章瑞溪這個女兒，聞言便有些苦口婆心道：“溪兒，這是你弟弟的家事，你就別費心去管了，難得來府中一趟，就好好與老婆子我說說話吧。”
章顯明讚成著點頭，臉上帶著淡淡地鄙視之意，“是啊，姐姐，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的家事，就不勞姐姐你費心了。”
章瑞溪一噎，想著進不進宮是由宮裏定奪的事情，她實在犯不著在這裏與他們就一件還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爭論。想想章靈沫也真是命苦，母親沒用，父親不疼，祖母不愛的，自己這個姑姑雖然想幫，到底是外人一個，師出無名。
章瑞溪暗暗歎了口氣，才看著章老夫人道：“母親，沫兒到底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沒有女兒，自來把她當成女兒一般，既然她身體不舒服，我去看看，便回去。你們說得對，到底這是顯明家的家事，我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確實不好管。”
章老夫人還未說話，旁邊的賀月涵已經陰陽怪氣的開口，“姑奶奶，有句話月涵剛才就想問了，按道理您府裏現如今不是正忙著世子的事情麼？您怎麼還有空來咱們府裏關心沫丫頭的事情？”
“忙什麼事情，傾兒他能有什麼事情？”
章瑞溪聽得一臉茫然，心想這個賀月涵又在耍什麼詭計。
賀月涵還未說話，章老夫人已經歎了口氣開口，“溪兒，我知道你們侯府不管事，可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知道呢！”
賀月涵在旁掩唇嗤笑一聲，“姑奶奶這是閉門不知天下事，卻偏要來管咱們家的事情，真是好笑！”
章瑞溪瞪了她一眼，“顯明，你也該好好管管你這位平夫人，在我這裏不知禮數也就罷了，若是到外麵哪位侯夫人，國公夫人麵前也這樣，那就不是說說話的小事了。”
“你……”
賀月涵想到什麼，收回自己的手，淡定地走回旁邊的位子坐好，才緩緩說道：“侯夫人不知道吧，這兩天，整個京城都在傳飛妍公主私會茹貴妃弟弟的事情，飛妍公主喜歡尹世子，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這事，大家都在揣測，肯定是尹世子算計的飛妍公主。哎呀，公主再不受寵，到底是金枝玉葉，世子這一出手就讓皇家臉麵掃地，同時得罪了映妃，茹貴妃，慢說還有陛下，也不知侯府能不能承受得起這天大的怒氣呢。”
章瑞溪聽了她一番話，臉上早就變了，心思轉了幾個轉，想起尹鳳傾生辰那日發生的事情，已經有些開始相信賀月涵的話了。
賀月涵的娘家門第也不低，父親是戶部侍郎，掌管著天下糧倉與國庫，雖然賀月涵是個庶女，但也算門第顯赫，要不是賀月涵看上了章顯明的風流倜儻，當年她不會心甘情願進章府當個平夫人。
她的嫡姐更是嫁給了一品大員方大學士的嫡長子，對宮中之事也是盡知的。
賀月涵見她臉上神色不定，心中得意，正要說話，章老夫人已經跺了跺手下的拐杖，看向章瑞溪，“好了，溪兒，此事事關重大，你還是快回府去，好好商量吧，沫丫頭的事情，自有我與她父親管著，你就別管了。”
章瑞溪張了張嘴，看著章老夫人的臉色，竟是一副已是要撇清關係的模樣，她的心中寒了寒，自家還沒怎麼樣呢，一直疼愛自己的母親竟然就這樣子了。但她畢竟心裏著急，此時便也懶得去理論，隻得匆匆辭了章老夫人，無視賀月涵那得意洋洋的笑容，自回府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