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次她是不敢再盯那碑了,她的目光轉向了許青揚小心建議道:“青揚哥哥,咱們回去吧。”
許青揚還是十分專注的盯著那墓碑,她又道:“這碑也沒啥好看的,除了慎得慌。”
許青揚把目光收回來,轉向了她,想著這竹林靜悄悄的,小丫頭估計是害怕了。
他側了身,淡淡說:“走吧。”
“嗯!”白燦燦很高興,她並不願意呆在這裏,隻覺這裏真的讓人慎得慌。
白燦燦將許青揚送到紅蕉水榭之外,許青揚停住了腳步。
白燦燦疑惑:“青揚哥哥怎麼不走了?”
許青揚回想起竹林裏夏初晨離開前的身影,想了想,還是對白燦燦道:“燦燦,你回去吧,不用再送我了,正好……我也回去歇歇。”
想到許青揚的身子一向虛弱,這番又去受了罰,白燦燦知他沒有什麼精力與自己說話了,便垂頭搭腦順從道:“那……好吧。”
白燦燦離開,許青揚才抬袖一揮,直接瞬移到了紅蕉水榭自己的房中。
當然,他剛剛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的功夫,他就捂住自己的心口猛咳不已。
他有內傷,那是在石棺中施心決時所受的,雖然體內大的創口讓夏初晨施靈力暫時止住了,但裏麵的一些小創口還是險些要了他的命。
他強撐到現在,卻是沒法再撐下去了。他一手捂著自己的心口,一手撐在桌麵上,額上大滴汗落下來,顫抖著身形,麵色十分慘白。
就在他承受不住,快要痛得暈闕之時,夏初晨突然推門而入,她就那麼看著他,麵色平靜,似乎見到許青揚此時的模樣一點都不意外,她道:“果然。”
許青揚睜眼看她,雖然之前幾次狼狽模樣都讓她見過了,但是這一次他也不知哪裏來的自尊心,他不願意讓她總是見到他這番慘樣,所以他咬牙啟唇道:“你出去。”
“出去?”夏初晨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好心而來的結果是別人讓她出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前這個人就是不願意讓她親近他?剛才在英雄塚前,他不是還那般溫柔的對白燦燦嗎?
夏初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她站在那沒動,許青揚就強撐著與她對視。
夏初晨看了他一會,好半餉才吐出了兩個字:“逞強。”
說完,已經閃步過去,抬指極快的施了個指決,定了許青揚的身。
隨後她才掌中聚起靈力,緩和的慢慢推向了許青揚的後背。
許青揚身子不能動彈,可是嘴上卻是能說的,他喘咳著道:“我……我不是讓你出去嗎?”
夏初晨手上靈光未停,但眼眸輕輕掃過他腦門上的汗,說:“時候未到。”
“什麼意思?”夏初晨的靈力輸入,果然自己的身子就舒服了許多,至少有很大一部分創口疼痛減弱了,所以說話的聲氣也沒有那麼中氣不足了。
夏初晨低眸掃了他一眼,道:“時候到了,我自然就出去了。”
“什麼時候?”許青揚問。
夏初晨再沒回答他,而是集中精力輸送著靈力為他修複著傷口。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許青揚果然是感覺渾身舒暢了不少。夏初晨收了掌,麵色淡然說:“這個時候,我出去。”
說著,就邁開步子直直往門外走。
許青揚愣了愣神,直到夏初晨拉開門栓的時候,他才極快地出口喊了她一聲:“夏初晨。”
夏初晨沒有回頭,卻是扒著門栓的手頓了一下。
許青揚道:“多……多謝。”
夏初晨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好好休息,你的身體很虛。”
這話說完,她就抬腳離開了。
許青揚怔在原地,見她離開,他又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
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
那個暗崖之上,那段記憶很清晰,夏初晨用櫻花傘將他鎖在懸崖之上,最後又用塵櫻劍一把刺向他的心口將他推入懸崖。
那段記憶是如此的深刻真實清晰,不比英雄塚前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