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鳩,我們養金毛吧1

男人笑了笑,又問:“就沒什麼隻跟你自己有關的?”

“沒有哦,”

“就連以後畫廊的名字,我都要寫你跟我兩個人的名字。”

萬丈深淵上,纜車裏。

他蜷伏在那個人懷裏,抖得後脊骨都在顫,額角後背、手心裏全是汗。他咬開那個人的衣領,筆尖蘸著鮮嫩顏色,小心落下。

“肖鳩,”他允諾:“我這輩子都隻會愛你一個人,不會再愛第二個。”

“……”

尹清洋盯著熊然火焰,眼裏幹澀。

他丟沒了整盒火柴,眼前畫麵切景似的亂晃,最後忽的停下。尹清洋茫然抬眼,看見肖鳩拎著行李箱,站在麵前。

“洋洋,”男人低著頭,漆黑眸子滲著紅血絲,絕望又懇求的望過來,“我錯了洋洋,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夏日的氣溫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從內到外燒幹,機場上空響起航班提醒,催促乘客盡快完成行李托運。行李箱滾過地麵,發出骨碌碌的響聲。

他死死盯住這個人,想說話卻發不出聲,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難受,重若千斤的恨從唇齒間擠出,卻風輕雲淡,隻一個字:

“滾。”

·

快八點了。

李醒清完未讀消息,下意識點開通訊錄。距離尹清洋上樓已經過去將近一小時了,他到底要做什麼?用這麼久,

眼前總晃過剛才這人的背影,黑發被風刮得亂飛,襯衫也被吹得貼身,勾出他瘦到不堪一握的腰,飄零可憐的好像一片葉。

他給尹清洋打了個電話。

不是不能直接上樓,是他看到了照片上的人,就也清楚尹清洋為什麼需要單獨一個人處理。他不想隨便撞破別人的私人空間,這關係到自尊問題。

“……”

忙音響到最後,機器女聲冒出來:“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

李醒蹙眉,又按了重撥。

這樣的流程重複了差不多四五次,他心裏的不妙感越來越強,最後實在等不下去,他轉過身,跑到了二樓樓梯的拐角處。

原本想的是,站在這裏喊尹清洋一聲,如果沒得應,就立馬衝上去。

可等他真的站在那個口時,

滾燙感混在風裏,從三樓洶湧鋪麵滾來,鮮紅火光映著天邊從縫隙裏漏出馬腳,他意識到什麼,慌不迭喊了句:“尹清洋1

纜車裏的煙已經濃得快看不見了,火光從車底竄出來,

“你他媽是不是傻逼1李醒試圖把門拉開,沒拉動,窗戶也鎖著。他隻能隨便找了塊石頭砸門,好在門不算結實,兩三下就開了,

黑煙張牙舞爪從門裏竄出來,

他把尹清洋抱出來的時候,人還昏著。好在火不大,李醒隨便扯了旁邊一根水管過來,三兩下就把那小簇火苗滅了。

然後又過來,蹲下把人扶起來,順著他後背捋氣。

捋了差不多十幾下,尹清洋突然猛地劇烈咳嗽,他睜開眼,眼睛不知道是被熏的還是咳嗽的,紅的厲害。

意識到發生什麼後,才抬起頭。

晚暮夕陽血紅,藏在背後,又映入他眼底,油畫似的。

“對不起,”尹清洋啞聲道:“我走神了,不是想不開。學長,讓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