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乾楓確實還活著,並且回到了白家!

白家老太太仿佛幾輩子沒見到自己親兒子了,哭的像個淚人,黃采薇在一邊跟著抹淚,一雙眼中隻有自己的情人,而白乾笙,在一旁看著不由得也是感慨萬千。

馬馥芳站在一邊,看著仨人抱團哭完了,才笑著說道:

“大哥回來這是好事,咱們家也應該熱鬧熱鬧,我想著先擺上五十桌流水席,家裏所有下人再多發兩個月的月錢,城外的各個廟裏也都送上香油錢,讓佛祖保佑咱們白家以後合家團圓,人丁興旺,家業也是更上一層!娘說我這安排怎麼樣?”

“好,好,你想的周到,應該好好拜拜菩薩!”

白家老太太看到兒子回來,更想著是菩薩保佑,一疊聲讓馬馥芳即刻去辦。一時間白家多少年沒有的熱鬧,上下無不喜氣盈腮,便是白日裏笑鬧幾句管事的也都輕輕放過,竟然是空前的氣氛和諧,賓客盈門。

在這大喜氛圍中,馬馥芳趁機將已經小黑屋關了幾個月的碧荷嫁了出去,婚禮辦的風風光光,嫁妝酒席都是馬馥芳讓人張羅,請的白家藥廠和府裏管事娘子們坐席吃酒,白家上下沒有一個不誇二太太寬厚仁和的。至於碧荷心裏怎麼想,並不在馬馥芳關心範圍之內,德貴要是連個已經嫁給自己的女人都收拾不了,也當不上白乾笙的心腹了。

果然,到了第二日兩人前來給白乾笙和馬馥芳請安時,碧荷一臉羞澀,德貴笑的頗為傻。馬馥芳又賞了他們些布匹,也就將人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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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馥芳此時並不往白家老太太屋子裏湊,等過了幾日,估摸著白家老太太跟白乾楓兩母子的私房話都說完了,才不慌不忙拿著補品到上房請安,瞧著白家老太太一臉喜氣,也笑道:

“大哥這一回來,娘看上去也年輕了十歲不止,看來我這補品算是白送了。”

白家老太太正是心情好的時候,也打趣道:

“瞧瞧,這二太太巴巴給我送來這些補品,結果還沒到我手就舍不得了,那就拿回去吧!”

“既然娘這麼說,我可以真要拿回去了!不過大哥回來之後,娘這裏的補品恐怕這院子裏都是不夠裝的,可是還要我的幹什麼呢。”

馬馥芳拿著帕子捂住嘴笑了一笑,一邊說著笑話,惹得白家老太太也撫掌大笑,又說道:

“你這嘴倒是越來越厲害了,我竟說不過你,罷了,既然大家都這麼高興,我也有一件事說。我本來是不同意采薇跟乾楓的婚事,不過到了現在,我也想通了,隻要人平平安安的活著,還有什麼大不了呢。所以啊,既然他們想成親,那就成全吧。”

果然,這老太太是想通了,馬馥芳拍了拍手,笑著回道:

“真是大喜事了,有情人終成眷屬!”

白家老太太這回同意了白乾楓和黃采薇的親事,卻不隻是單單想通了而已。老太太也是個精明的女人,她知道白乾笙這些年早就紮根白家藥廠,不管是管事還是工人,也都習慣了白家二爺做主事人,白乾楓回來再想奪權必然要費一番功夫,這時候就需要一個能夠支持他的人,白家上下還有誰比白家大管家更有力的支持呢?黃采薇的爹是白乾笙心腹中的心腹,掌控著白家和白家藥廠的人和財,若是他肯倒戈一擊,白乾笙必敗無疑!於是,她一反對黃采薇從裏到外的厭惡之情,不僅對她十分親切,更是同意了白乾楓和黃采薇的婚事。

這裏白家老太太百般算計,那裏馬馥芳也在勸說白乾笙:

“大哥現在剛回來,並沒有提藥廠的事,不過以後這事必然要提出來的,你到底怎麼想的?”

白乾笙歎了口氣:

“從我接過白家藥廠那一天我就曾經說過,我隻是替大哥代管,現在這話也算數。白家名正言順是大哥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搶大哥的東西。”

“所以呢,你打算將藥廠還給大哥?”

馬馥芳一邊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一邊說道:

“你也是當過當家人的,必然知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家不容二主,隻要你將藥廠還給大哥,你就再不能呆在藥廠了,不然以後必然會出現許多麻煩。”

說著,馬馥芳拿出了那張方子,放到白乾笙跟前:

“沒有了藥廠,我們還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