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死去的眾人一下子癱倒在地,立刻被這陣法給絞成了碎末。
隻是隨著死亡人數的增加,這做大陣徹底癱瘓了。
剩下的幸運兒一個個兩腿顫顫,幾欲跌倒,眾人張大了嘴,望著那此時依然懸浮在陣法之中的女子。
她的墨發隨風飛舞,絕美的臉蛋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譏諷,看著眾人的眸眼裏,就像在看一隻隻螞蟻一般,完全沒有絲毫將眾人放在眼裏。
“媽呀!”
其中一個人再也忍不住,猛的將手中的陣旗丟出,轉身連滾帶爬的飛快甩出飛劍,翻身上去後,飛速的逃走。
這一聲叫喚,就好似打破了某種平衡一般,原本呆愣在原處的眾人,轟的一聲,再也沒有了鎮定,紛紛轉身就逃,恨不得爹媽沒有多生出幾條腿來。
望著這些人遠去,慕容天堇並沒有追擊,反而好笑的搖搖頭:“那麼想來便來,想走就走,當真是覺得我慕容天堇獨自一人,孤立無援,那麼想怎麼搓扁就怎麼搓扁嗎?”
慕容天堇說話的聲音很輕,卻讓那些早已逃出幾十丈之外的人們,覺得好似就在耳邊響起的一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慕容天堇隨手一揮,一股奇怪的氣息將倉皇逃走的眾人全部籠罩在內,隨即,眾人就覺得自己掉進了粘稠的泥潭裏,任憑眾人怎麼掙紮,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不對!她不是玄靈帝初期修為!我們被騙了!”
其中的一個男子猛然一聲大吼,頓時震驚了所有的人!
好幾個人見勢不對,用力咬破舌尖,“噗”的一口噴出,居然使用了血祭大法,妄想從這裏逃走。
這血祭大法是以燃燒自己壽元為代價,以自身的精血為印子,使其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得到最大的力量,從而逃出生天。
隻見這血祭大法一使出,這些人就好似離弦的箭疾一般,咻的飛出老遠。
“看不出來,你們居然還有這一招後手!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嘛,我慕容天堇可是最討厭使用血祭的人!所以你們必須死!”
慕容天堇在說話的同時,她的手上攻擊再起。
還記得當初在暗黑森林曆練之時,那可惡的龍家之人對她一再發起攻擊,最後造成了暗黑森林直接化為了兩半,也使得自己墜落深淵……
如今再遇到使用血祭的人,她都再不會手下留情。
眾人以為使用血祭大法就能逃出生天,那火速燃燒的精元和壽元,更是將每個人的力量掏空了大半,此時見到慕容天堇的攻擊再起,隻能本能的一聲大喊。
“不要!”
可惜的是一切都太遲了!
慕容天堇甩出的攻擊已經到了近前,眾人的話音還在空中回響,他們的身體就已經“嘭!”的一聲,在空中炸開。
血與肉在空中炸開,漫天隻中,紛紛開始下起了血雨和肉末,將整個天地都染成了一片血紅色。
血海紛紛落下,伴隨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座威力強悍的十絕陣法。
等到血雨過後,整個世界一下子都清靜了,天地之間,也隻剩下慕容天堇一個人,靜靜的矗立在天地之間。
她隨手一招,將十絕陣陣法和圖紙收入懷中,再輕輕一招,無數屍身上的儲物工具紛紛飛起,徑直飛進了她的體內儲物空間。
慕容天堇輕歎一聲,踩著滿地的血雨離開。
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是你殺了我,就是我殺了你。
很多時候,即便慕容天堇想收手,卻也不得不動手將他們一一滅殺。
每當此時,她都會感覺特別的空虛,她總是覺得,自己走錯了路,做錯了事。
她的身形在空中一閃,一個小挪移直接使出,一步跨到一座高山之巔,她隨意的選擇了一塊山巒之上的巨石,坐了上去。
這生命何其脆弱,又是何其珍貴,生命存在的意義到底又是什麼?
人是先有了生,之後才有了死,死後再度遁入輪回,開始了又一輪回的生。
她是一抹輪回了千百次的神魂,每一次死去的同時,就代表了生的開始,生與死之間,有時相隔的,不過就是一口氣的距離。
有這一口氣,你就是生,沒有這一口氣,你就是死。
生與死,一次次的輪回,這裏麵所代表的,就是生命的意義。
那推己度人,是不是除去自己以外,其它的眾人也一樣,有生有死,有死有生。
看破了生死是一場大夢,領悟到所有人都是不生不滅的,這生死世界的觀念,不過就是宇宙主宰對萬物的欺騙。因為是宇宙主宰使得眾人總是以為,死是結束,生是開始。
實則情況卻並不盡然。
將生看作開頭,和將死亡看作開頭,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真正有區別的是,生和死掌握在誰的手裏!
生死由己,有始有終,生死由己,無始無終!
這樣的感覺突然從慕容天堇的心底泛出,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覺從她的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