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似乎是慕容天堇小時候,祖父最喜歡說的一句話。
小時候的慕容天堇理解不了,總是認為說這句話的祖父是在告訴她,她的父母已經死去,正在天上看著她。可是這話落進如今的慕容天堇耳中,卻解讀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慕容秋所說的天上,是外域世界吧?根本就不是原來的慕容天堇所認為的死掉了的意思。
“祖父,我們別說這些了,天堇餓了,想吃祖父親手做的燜排骨。”慕容天堇打斷了老人的思緒。
“看祖父這記性,走走,跟祖父一起進去,祖父知道你回來了,特意燜了一大鍋在家裏等著你回去呢。”慕容秋急忙拉住慕容天堇的手,朝著他居住的小屋走去:“祖父不但燜了排骨,還做了好幾樣小菜,你都嚐嚐看,要是好吃,祖父天天給你做……”
一番對飲,祖孫倆人的這一餐飯,一直吃到了深夜,大醉的慕容秋才在慕容天堇的攙扶下休息了。
掩上房門,慕容天堇隨意抹了一把臉,將神識放開,自然的看見一個等待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身影在遠處一閃,來到了慕容老祖的對麵。
“老祖一人飲酒,怎麼有樂趣,不如天堇來陪飲兩杯如何?”慕容天堇笑盈盈的說道。
慕容老祖似乎對慕容天堇的突然出現並不驚奇,隨意一指對麵的座位:“求之不得,正好我一個人飲酒無趣得緊,趕緊坐下吃。”
慕容天堇依言坐下,卻並沒有動筷。
沉默片刻,慕容天堇終於將她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老祖,天堇今日來,是想問關於我父母的事情。”
老祖點點頭,放下手中的酒杯:“我想到了,多年前的事情,你應該也聽他們幾位說過了。”
“你的父親當時走得匆忙,你的母親走得蹊蹺,據我所知,你的身世存在謎底。”老祖說話間,看了看慕容天堇。
“在你出生之時,天地異象,吸引來了龍炎大陸上的幾名數一數二的高手……”
“這個我知道,我是離神殘魂的轉世,……”慕容天堇說道。
“……”
那一晚,兩個人深談了一夜,直到天色漸明。
清晨的慕容世家的廣場上,早起的慕容世家子弟非常自覺的在演武場上練武,廝殺聲一片。
慕容天堇從老祖房裏出來,沿著慕容世家的禁地,緩緩走出,穿過慕容世家的宗祠,拐上林蔭道,轉過兩座小橋,沿著小石子鋪就的小路,徑直朝著演武場而來。
“慕容尊上好。”
“慕容尊上真早。”
“慕容尊上,您可否指點我們幾招。”
“慕容尊上……”
一路行進,不斷的有著無數的族人主動上前招呼,卻又帶著莫名的疏離。
慕容天堇靜靜的站在演武場外,看著場中的眾人演練。
也許是由於慕容天堇在此地的原因,演練的眾人拚命表現著,期待慕容天堇能夠指點那麼一招半式,可以讓自己受用一輩子。
果然,在站立兩盞茶的功夫之後,慕容天堇主動跨上了演武場。
眾人高興萬分,期待著她的指點。
一身紅衣的慕容天堇緩緩靠近慕容亦揚,這位慕容世家年輕一代最傑出的接班人,在慕容天堇靠近之時,雙目裏閃耀著衝天戰意,躍躍欲試。
“慕容尊上。”慕容亦揚開口輕喚。
“喚我天堇就好,亦揚哥,六弟看見你剛才演練的功法,很是好奇,這是什麼功法,威勢十足。”
慕容亦揚略微有些吃驚,隨即又想起眼前的慕容天堇並沒有學習過慕容世家的戰技玄法:“這是慕容世家的功法,是從遠古流傳下來的,一直流傳到現在,幾乎所有慕容世家的子弟都會學習。”
“哦。天堇對這套功法很感興趣,不知亦揚哥能否演練一遍給天堇看看?”
“這有何難,你本來就是我慕容世家子弟,這套玄法自然可以學習。”慕容亦揚大方的說道,隨即整套玄法演練一遍。
隨著這套玄法的演練,慕容天堇的眼中浮現出另外一尊身影。
那是一群活力十足的夥伴,幾個人在星空下演練著這套玄法,隨著玄法的演映完畢,眾人一擊揮出,在那道夜幕中直接劃破了蒼穹,撕裂了空間……
“好,好,好!”
無數眾人的鼓掌聲喚回了慕容天堇遠離的神誌,她眼前的幻影再度消失,才發現她麵前的慕容亦揚正停下了演練,一臉希翼色的望著她。
慕容亦揚一抱拳:“六弟,你看愚兄的這套拳法,可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這句話,實際上是慕容亦揚的客氣之語,在他看來,這套功法從遠古流傳下來,一直發展到了今天,應該是粹其精華,沒有什麼可以更改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