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現祭壇之後,雲清對我幾近冷淡,女嫘她們這些巫族殘留的勢力出現了。
無論我和雲清說什麼,無論我怎麼做,在雲清眼裏都有著目的,都是不懷好意。
我突然明白什麼叫自作自受,什麼叫焚骨蝕心。
她可以十分平靜的用養魂香養著雲娥的神魂,也可以為了交易任由我施為,我本以為可以借著這個理由,跟她親近,讓她慢慢放下心防,再重新開始,卻沒想終究還是不行。
她主動開口要打掉孩子,可我已然不想了……
那是我和雲清的孩子,我和她的血脈結晶,愛意所存。
而且無極崖那道金虹已然弱得很了,大空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我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所以我將人蛇語的巫咒教給樂樂,她終究是雲清的五福童女,如若我消失,她會回到雲清身邊,會將這個巫咒教給雲清,她可以用那條被製的人蛇獻祭屍巫,撐上一撐。
可這個孩子太過招眼,所以我用神力將孩子隱藏,換了阿瀾的藥,讓雲清痛不欲生,又與龍虎山那邊說好,隱藏此事。
看著雲清那般痛不欲生,我才知道什麼叫共情,那種痛明明在她身上,卻比在我身上更痛,就算這樣,雲清醒來依舊怕受騙,還在做B超什麼的檢查。
我依舊借著合作的理由跟她親近,以輸入更多的精華到她體內,可就算身體貼得再緊,雲清也不會摟著我的脖子叫著我的名字了,她除了忍受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當何翠苗再整事情的時候,沒了布澹塵,她居然跟齊楚扮情侶,就是不願跟我有牽連。
那種心酸,實在是無法形容,我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從遇到雲清後,情緒波動比以往那漫長得歲月加起來都多。
情之一事,果然讓人欲生欲死啊。
可紋巫一事還沒查清,卻查到了聖嬰之事,當我們將那個身藏聖嬰的女子帶回時,我就感覺不對,果然無數的聖嬰從她腹中爬出,雲清居然情急之下引動九重天雷。
我想過自己會消失而亡,也想過會死在屍巫的勾舌之下,或者死於雲娥和巫族算計之下,卻沒想居然是死在天雷之下,居然是天帝一脈的天雷將我劈死的!
也就在擋天雷之時,我想清楚了,無論雲清是不是雲婧,我愛的終究是她,而不是那道縹緲的神魂。
我掌幽冥之事,卻不知道一生既是一世,前世今生不可混為一體。
隻可惜我要死了,這些話都不能跟雲清說明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我的死而傷心。
可或許是蒼天有眼吧,亦或是雲清體內的一點血脈可抗天雷,我居然沒有死。
等我醒的時候,就已然感覺到沉天斧之威了,雲娥終究還是拿出了沉天斧。
沒死一切都好辦了,可生命對於我已然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我傷得太重,就算沒消失,也不過是最後一點光芒罷了。
我將壓著沉天斧的那點真身渡到了雲清體內,趁機多占她一些便宜,她明知道我是輕薄於她,卻依舊不敢發怒,隻會瞪眼挑眉,暗自安撫自己。
雲清向來隱忍,這點十分可愛,讓我總是想多逗弄她一下。
我幫她殺了人蛇,救出布家人,她多一分助力,日後的路也好走一些,任由共工將我吞沒。
在人蛇腹內看著全盛的真身時,我突然看到了雲清,難不成我已經弱到真身都擋不住人蛇的窺心之術了嗎?
卻沒想雲清真的進來了,借著腹中血脈用引路香進來了,她巫力已然強大這般地步,她卻依舊不自知。
我突然感覺這樣一直在共工腹中也挺好,什麼都不用管,就我和雲清,再生一個孩子,無日無月,安然渡日,但雲清關心著外麵的人。
天見可憐,我還是有機會跟她吐露真心了,她聽著,也不知道信了幾分。
不過至少比沒說的好,我們依舊有機會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