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言一直沒有回答她的那個問題。
就那樣沉默著走了一條又一條街。
葉知今在身後膽戰心驚的跟著，暗自嘀咕著今晚的師傅怎麼陰陽怪氣的，出了葉家大門後就一個字也不說。
剛想到這裏，沈濯言就開口了，莫名其妙的：“小今，你有沒有忘記過什麼事？”
“忘記什麼事？”葉知今忍不住想，她忘記的事兒可真多了。比如爸爸說的她從前如何聰明伶俐，比如顧末末說她小時候多麼勇氣可嘉。
沈濯言適當提醒：“…三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三年前的事…”葉知今在腦海中進行記憶搜尋：“不就是在警校裏混天度日麼？怎麼啦？”
原來如此？憑她一身嬌骨？
“沒事了！”沈濯言幾乎寵溺的笑了笑：“我送你回家。”恰好一輛出租飆過，他伸手攔下。
葉知今從他打開的車門鑽進去，等著他坐進來。等了好一陣子，隻見他堵在車門前，像是在遙望遠處。忽然“啪”的一下合上車門，眼睛也沒看她：“小今，你先回去，路上小心。”他流利的說了個地址，抽身消失在街對麵的暗夜裏。
葉知今看時，出租車快速閃過，蒙蒙幻幻的。如同近來發生的事，原則上大同小異，都是一些人一些事，卻總覺得有哪些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從來不知道，一向強大的顧末末居然會露出那樣惶恐又緊張的神情，又比如，從來淡然的師傅會變得神經兮兮…這些比如，一直一直盤旋在腦袋裏，揮之不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達樓下。
打表計費，花了十五塊錢，她在算司機補的零鈔。
樓道裏的燈光明明滅滅，有些甚至半天閃不出亮。她有些害怕的摸出手機壯膽，一下子想起手機裏的那個陌生來電。
翻出來，從昨晚到今晚，共計十八次，以今晚居多。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正打算撥過去，那個電話出人意料的又閃了過來。依舊是靜音，在靜謐的樓道裏一聲不響。
葉知今想也不想的接起來，對著電話耐心詢問了好幾聲，電話裏都始終靜悄悄的。隔了好一會，才隱隱約約傳出微弱的呼吸聲，還是沒人說話。
葉知今啪嗒掛斷電話，膽戰心驚的爬著樓梯，磕磕碰碰幾次下來，不知不覺中也就到了。
她慌裏慌張的在包包裏摸索著鑰匙，叮叮當當的。取出來，估摸鎖孔大體位置。
七樓的燈泡今早壞掉的，還沒來的及換上，嚴閉的樓道裏已然沒有一絲光線。她的方向感又不行，胡亂的戳了半天，都是一片虛幻的空氣。
葉知今沒辦法了，隻好摸出電話，打開手電筒，照清樓道位置。
她轉身，懵了似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