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打雜
“什麼東西啊?”林霖看鬱鬱一臉嚴肅的樣子,問道。鬱鬱起身到她的臥室裏拿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林霖滿臉疑惑,不解地望著鬱鬱。鬱鬱說:“我擬了一份同居合同,你我都要履行,否則同居就不能進行下去。”“什麼合同呀,念來聽聽。”林霖好奇地說。鬱鬱站在林霖的對麵,一本正經地朗讀起她剛擬好的合約:
“合租和約。合租人:王鬱鬱、林霖。第一條,房租、水電、生活費一起支付,各人承擔一半。第二條,不經另一方同意不能帶其他的客人進來。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林霖不能進鬱鬱的臥室,不能對鬱鬱有任何人生侵犯的行為。和約從今日起也就是2008年8月5日起生效,到兩人不合租時失效。”
林霖聽了大笑起來,問:“就這些?”
“就這些。”鬱鬱認真地說,“你同意就簽字,不同意的話……”
“當然,拿筆來。”林霖也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在和約上簽了字。鬱鬱也簽了字,並把和約妥善地放起來,然後才坐下來吃飯。林霖打開一瓶可樂,遞給鬱鬱,又打開一瓶放在自己的麵前,說:“吃吧,這是我們第一次共進晚餐哦,來,碰一杯。”鬱鬱舉起可樂,說:“謝謝你,認識你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為了我們的相識,幹。”林霖說完喝了一口,鬱鬱輕輕地抿了一口。
“你把房子找在我上班的附近,是有意的吧?”鬱鬱問。
“啊……這個嘛。”林霖沒有回答。
“你是為我考慮,對不對。即使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謝謝你。”鬱鬱深情地說。
“沒關係,龍嘯塵是我的同學,你也是我的朋友,這沒什麼,應該的。”林霖說。
“不管怎樣,以後請多關照。”鬱鬱說著,舉起了可樂,“我敬你。”
“謝謝,謝謝。”林霖舉起可樂又喝了一口,鬱鬱呷了一口。
“我才開始工作,今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要向你請教呢。”鬱鬱笑著說。
“不客氣,我會盡我的努力幫助你,隻要你叫一聲,我會出現在你身邊。”林霖說,像是在表白。
“謝謝,你真好,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哥哥,該多好啊。”鬱鬱說。
“我會盡量照顧你。”林霖說,語氣是那麼深沉。鬱鬱感激地看了林霖一眼,沒有說下去。兩人默默地吃著飯,夜幕很快降了下來,屋子靜悄悄的,隻有咀嚼的聲音。過了一會,吃完了飯,鬱鬱準備收拾垃圾,被林霖搶了過去,“讓我來吧,今天忙了一天,你該累了。”林霖說。“你呢?”鬱鬱說。“我沒事。”林霖一邊說一邊收拾飯盒,鬱鬱隻好在一邊看著,心裏十分過意不去。林霖收拾好,提著垃圾到外麵去扔,鬱鬱說:“明天再扔吧。”“要有蚊子的。”林霖說著,已出了門,鬱鬱隻好到客廳裏坐下,等林霖回來。林霖去了一會兒才回來,手裏拿著一盆蚊煙香,說:“有了這個,今晚就不怕蚊子來襲擊了。”鬱鬱心想:“這真是個細心的男人,不知哪個女孩有福氣嫁給他。”“你在想什麼呢?”林霖問。“哦,沒什麼。”鬱鬱笑了笑,說:“時間還早,我要回房看書了。”“好的,你去吧。”林霖說。鬱鬱走進臥室,並關上了門。林霖取出一盤蚊煙香,用打火機把它點燃,插在一顆鐵支架上,放在桌子底下,也回自己屋子,關上了門。林霖跑了一天,早就累了,隻是為了心愛的女孩,他興奮得忘了疲憊。他拿出一個黑色筆記本,盤腿坐在床上,寫到:“2008年8月5日,我和心愛的女孩住進了同一間屋子,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住下去,永遠。”寫完,他把本子放在枕頭底下,躺在床上睡了起來,不久,他就打起了鼾聲。
第二天,鬱鬱還沒有起床,林霖就被老板叫去加班了。出門前,林霖寫了一張留言條放在客廳的桌子上。鬱鬱很晚才起來,她發現了留言條,知道林霖要加班,便自己打發時間。一天無事,待在臥室裏看小說,中午吃了包泡麵。下午,林霖下班回來,買了許多好菜,兩人在廚房裏自己燒了吃,同居的生活倒也和諧。
又一天過去了,鬱鬱和林霖開始了新的工作。林霖的公司較遠,所以走得早,鬱鬱多睡了一會,精心地打扮了一番,才去上班。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公司,龍嘯塵已經出差回來了。他還帶來兩盆仙人球。鬱鬱進辦公室沒幾分鍾,龍嘯塵就打電話叫她過去。她精神飽滿地走進經理辦公室,禮貌地問了好。龍嘯塵說:“這半個月還習慣吧?公司熟悉了嗎?”
“還好,謝謝經理關心。”鬱鬱說。
“哦,那就好。找到住處了嗎?需要我幫忙嗎?”龍嘯塵問。
“找到了,已經搬進去住了。”鬱鬱回答。
“是嗎?正好,我給你帶了兩盆仙人球。”龍嘯塵說完,指了指窗台上的兩盆仙人球,“你把它們拿去吧。”
“我送你的還在我的辦公室呢。”鬱鬱不好意思地說。
“哦,那你把它們交換一下位子吧。”龍嘯塵溫和地說。鬱鬱聽了,把龍嘯塵的兩盆仙人球端回辦公室,又把自己的端過來。“你回去吧,有事我會叫你。”龍嘯塵說。鬱鬱退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無心地敲著鍵盤。鬱鬱心裏想:“我都來了半個月了,什麼事也沒有做,公司裏好像就我一個人很清閑,要是被發現了,會被開除嗎?”她越想越緊張,可又不知道怎麼辦,便在畫圖板上用噴槍噴著各種不同的顏色。突然,主管走了進來,對鬱鬱說:“鬱鬱,你到後道去幫一下忙吧。”“好的。”鬱鬱關了電腦,跟著主管去了後道。後道是衣服經過的最後一個地方,一些姑娘正在給做好的西服剪線頭,一些姑娘在給西服上吊牌,一些姑娘在打包。主管讓鬱鬱在一位剪線頭的姑娘旁邊坐下,並遞給鬱鬱一把剪子,說:“你在這剪剪線頭吧,這批貨要在一個星期後交貨,來不及了,我問過經理了,說你沒什麼事,所以,你就暫時在這裏幫一個星期吧。”“好的。”鬱鬱接過剪子說,“怎麼剪呢?”“把長出來的多餘的線頭剪掉。很簡單的,不懂的就問問她們。”主管指指其他女孩,說完扔下鬱鬱就走了。鬱鬱先看看別人是怎麼剪的,覺得很好做,便拿起一件西服剪起了線頭。“你叫什麼名字?來多久了啊?”一位姑娘問她。
“我叫鬱鬱,剛來,你呢?”鬱鬱問。
“我叫小蘭,來兩年了。”那個姑娘說。
“你看上去很小哦,沒想到都工作兩年了啊。”鬱鬱說。
“對啊,我初中畢業就出來了。”小蘭說。
“是嗎?那你今年多大啊?”鬱鬱問。
“十八,你呢?”小蘭說。
“23,比你大五歲。”鬱鬱說。
“聽說你是大學生,是嗎?”小蘭繼續問。
“恩。”鬱鬱說。
“那你怎麼到這裏來打工呢?這裏很辛苦的。”小蘭說,其他的姑娘也向鬱鬱看過來。
“工作都辛苦的。”鬱鬱小心地說。小蘭便不再說什麼,低著頭快速地剪著手裏的線頭。因為還不是很熟悉,鬱鬱剪得很慢很仔細。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才剪了四、五件,而小蘭已剪了一堆了。下午,鬱鬱的動作快了些,多剪了幾件。到下班的時候,主管過來叫鬱鬱先回家,鬱鬱便對小蘭說:“走,下班了。”小蘭撇了撇嘴說:“我們還要上夜班,晚上九點才下班呢。”“哦,那我先走了。”鬱鬱這才知道不是每個職員都上八個小時的班,心裏有點吃驚。但有主管在,便沒有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地回到辦公室,拿上皮包回家了。第二天上班,鬱鬱先把皮包放在辦公室,沒等主管叫她,就直接去後道剪線頭去了。她又和小蘭坐在一起。剪得累了,兩人輕輕地說起話來,也沒有人管她們。小蘭說:“鬱鬱姐,你真漂亮。”“你也是。”鬱鬱說。“你和經理真般配。”小蘭在鬱鬱耳邊悄悄地說。“什麼?你可別開這樣的玩笑。”鬱鬱有點緊張,嚴肅地說。“真的,經理也是大學生,你也是。”小蘭說。“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有男朋友。”鬱鬱怕引起不好的流言,趕緊撒了個謊,小蘭便放心地笑了,不再說話。鬱鬱默默地剪著線頭,想著小蘭的話,覺得有些奇怪,但又不敢多說什麼,隻好專心地剪線頭。連著一個星期,鬱鬱都在後道剪線頭,沒有怨言,龍嘯塵也沒有叫鬱鬱做什麼,也沒去鬱鬱的辦公室,並不知道鬱鬱剪線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