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當然和靈溪沒有關係，”龍老爺子不悅道：“老白，我知道你難過，可是靈溪也是受害者。”
“她是受害者，那你說說，她是缺胳膊，還是斷腿了！”
“你！”龍老爺子也生氣了，可想到白老爺子現在的狀態，最終也不過冷哼了聲：“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白老爺子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著，忽的扯了扯嘴角，嘴皮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最後甩袖離開了。
“哎，這個老白就是太固執。”龍老爺子歎了口氣：“雪兒沒有爸媽，是老白一手帶大的，白從小就將她捧在手心裏，現在她沒了，他心裏也不好受。”
“哎，算了算了，別說這些了，越說心裏越難受。”龍老爺子擺擺手，坐上車離開了。
像他們這種年紀，已經大半截身子入土了，還能有聯係的老友也就那麼一兩個。
而經過這一次，白老爺子和龍老爺子再也不可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歡了。
看著龍老爺子離開，顏靈溪歎了口氣。
“回去吧。”
“嗯。”
顏靈溪點頭。
……
月亮灣。
“韓燁？”
龍厲铖和顏靈溪剛回來就看到韓燁坐在門口，不由詫異道。
聽到他們的聲音，韓燁猛地抬起頭，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起來駭人不已。
“你怎麼在這，還……”
“顏靈溪，車禍的時候救你的是誰！是不是雨柔，是不是她！”
“我……”沒想到韓燁會突然說這個，顏靈溪一愣。
“你說啊！說話啊！”看著顏靈溪猶豫，韓燁更加心急，心裏的希望卻又大了些。
會不會，會不會真的沒有死，真的沒有死……
他動作太大，顏靈溪被捏得有些疼。
“放開！”
龍厲铖臉色一沉，推開韓燁，後者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沒事。”
對著龍厲铖搖搖頭，顏靈溪看著癱在地上的韓燁，忽的就想到了剛知道韓雨柔死訊的他。
那時候他也和現在一樣，仿佛全世界都塌了。
“韓燁，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難道他看到韓雨柔了？
“我……我不可能認錯的，雖然隻有那麼一瞬間，可是……可是我不可能認錯的啊，就是她啊。”
顏靈溪有些震驚，那個拍攝視頻她也看過很多次，隻快速的出現了韓雨柔的一個背影，韓燁一眼就認出來了？
“顏靈溪，你告訴我，是不是她，不是啊？”韓燁緊緊盯著她，一個大男人，眼淚卻掉了下來。
“當初我們不是都說她死了嗎？”顏靈溪抿了抿唇：“當初你還將她的骨灰帶走了不是嗎？”
是啊……
當初是他看著韓雨柔被火化的啊。
真的是他認錯了嗎……
像是一把利刃猛地刺進他的心髒，然後瘋狂的抽動著，直至血肉模糊。
“要不要進去喝杯茶？”顏靈溪不忍。
韓燁沒有理她，而是恍然的走著，腳步踉蹌，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