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不怕民女,讓您與賀將軍姐弟失和,亦或者再做出之前那類事來?”
賀木槿目光灼灼的俯視著她,霸氣側漏的道:“本宮有何可懼,再有下次,殺了便是!”
“但是……”她話鋒一轉,稍頓片刻,又繼續道:“你在莫汗已經是個死人,而且莫汗新君也容不下,你這位辛帝的胞妹,你就算想做些什麼也無路可走。”
允諾初淒然,自嘲的一笑,“是啊,民女早已一無所有,再也沒有利用價值。”
“朕看得出,你對木磊看似無情,實則有情。”
“有些東西能放則放,能忘則忘,日子還好過下去,你的人生還沒有完結。”
“何必要想那麼多,束縛自己,也傷害他人。”
元卟離握住賀木槿的手,這話既是說給允諾初,也同樣說給她自己和賀木槿。
她們自身背負的東西太多太多,也更加沉重。
賀木槿側頭看向身旁這個打斷骨頭,依舊與她連著筋的女人。
恐怕這一生都要與她糾纏在一起了。
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默契的相視一笑。
轉頭再次看向沉默不語的允諾初,“想不通的時候,就想想本宮與陛下所經曆的一切。”
“時辰不早了,也該回去了。”
……
“木磊,木磊……”
“木磊,你跑什麼?”
“木磊,你要去哪啊?”
“誒?你小子不去我家喝酒了?”
一路上好多人都在叫他,可他就像聾了似的,也不用內力,隻知道悶頭狂奔。
仿佛隻有奔跑,才能排解他心中苦悶。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隨著他每一次呼吸,胸腔裏就像有團火在灼燒。
汗水順著臉頰不住的滑落,直到他再也邁不動腿,無力的仰躺在地大口的喘息。
一片陰影遮擋住夕陽的餘暉,他抬眼去看卻看不清對方背光的容貌。
賀木筱一言不發,撩起下擺席地而坐,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聞著熟悉的味道,枕著自己姐姐的腿,賀木磊把臉埋進她的腹間,將一切的脆弱掩蓋。
捋著他後腦的發絲,過了許久才輕聲道:“木磊,別哭,隻要你自己不放棄,沒人能逼著你放手。”
“可,可她跟大姐說,說我們沒有男女私情,她心裏根本沒有我。”悶悶的聲音傳來。
“你不能怪她,她畢竟是個成年人,想的事比你要複雜,全麵的多,自身的顧慮也要重的多。”
“身為一個男人,你不應該去埋怨她,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應該站在她的立場上去思考。”
“去判斷她為什麼要這麼說,這麼做。”
“而不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自顧自的跑開,你的離開就是你不成熟的表現。”
她苦口婆心的勸導,希望他能盡快的成長起來。
賀木磊眼圈紅紅,淚跡未幹的抬起頭,帶著重重的鼻音道:“二姐,你跟大姐是不是,也不同意或是不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說出一直藏在心底的憂慮,他有些忐忑的仰視著自家二姐。
替他擦去眼角的淚珠,賀木筱心疼的道:“傻弟弟,我跟你大姐早就知道你喜歡允諾初,先不說我們兩家之間的血海深仇。”
“就你們之間相差的年紀,就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你看看,大姐嫁給陛下,陛下就要比大姐年長幾歲。”
“我娶清華,我們之間也有年齡差。”
“允諾初與大姐年紀相仿,比我與你都年長一些,你說她會喜歡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嗎?”
眼瞅著自家弟弟的眼神逐漸暗淡,眼眶裏的水霧彌漫。
賀木筱抽抽嘴角,還真是個脆弱的孩子。
她隻能安慰道:“不過你也別灰心,常言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隻要你一直不變心,持之以恒的對她好,哪怕她心如磐石,也終有一天會被你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