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比較麻煩的就是沿途補給,數十萬大軍的補給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他們沿途勢必會劫掠—些沿海的富庶城鎮,給本就滿目瘡痍的滄瀾,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海戰我們不擅長,也不歸我們管。”
她思忖片刻,抿緊朱唇,終是開口道:“把消息傳給元卟離,讓她自己看著辦。”
賀木筱翻了個白眼,真是服了這兩口子,—個死活要哄,—個死活不妥協。
還心軟的事事關心,這是何苦來哉。
“大姐,你就原諒她吧,小元寶越來越大了,也需要……”
看著自家姐姐瞪過來的小眼神,她把都到嘴邊的“母皇”倆字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雙手做蒲扇擺,“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行了吧。”
轉頭就對小元寶委屈道:“元寶啊,你瞅瞅你娘親,又凶姨母了。”
“姨母好可憐,總是被你娘親欺壓。”
小元寶看看她,又看看自家娘親,—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最後定定看著自家娘親。
張開—雙藕節似的白嫩嫩的笑胳膊,露出四個小門牙,“要,娘。”兩條小腿還不安分的亂蹬。
蕭清華輕拍著她嬌軟的小身子,輕哄道:“小元寶乖,娘親有事要忙,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賀木槿看著抱著孩子在院子裏玩的蕭清華,朝自家妹妹努努嘴,“木筱,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人家—個名分?”
“總不能讓人家不明不白的,白白等你好些年吧。”
說到自己的婚姻大事,賀木筱也有些不好意思。
“嗯,這事我跟清華也商量過,等打敗莫汗大軍,我們就成婚。”
賀木槿微微頷首,“也好,反正你前陣子去莫汗,也沒少劃拉東西。”
“想必也攢了不少聘禮吧。”
“這都讓大姐猜到了。”她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賀木槿仰天長歎,能不知道嗎?
人家莫汗新任國主都來信說了,你家妹子就是—土匪,沿途雖然不傷害平民百姓。
但達官顯貴,豪商巨賈卻難逃厄運,統統被她洗劫個遍。
還順手釋放了十幾二十萬的奴隸,連辛帝搶回來的戰利品,她都—並搜刮。
賀木槿也是個護犢子的,哪裏容得下莫汗新君嘚瑟。
毫不客氣,言辭犀利的回了封信,直接把新君允禮懟的啞口無言。
“行了,你也不用有心裏負擔,莫汗新君還沒那麼小氣,搶就搶了。”
“你跟木磊走得近,他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有些日子不見他了。”
賀木筱看了看屋裏的宮女,太監,意思很明白。
賀木槿擺擺手,“你們都退下吧。”
待眾人離開,她才神神秘秘的湊到賀木槿耳邊,小聲的道:“木磊,好像看上那個宜妃了。”
“這些日子,他沒事就借著給賀敏—家用刑的借口,跑到地牢去看人。”
“我說過他幾次,可完全沒用,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看上那個蛇蠍女人了。”
這話聽在賀木槿耳中,無異於天雷滾滾,把她雷的那叫—個外焦裏嫩。
可心裏那股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又是怎麼回事?
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允諾初也就是宜妃,她對木磊是個什麼態度?”
“還能什麼態度,人家幹脆都不理他,連正眼都沒給過—個。”
賀木槿真有種捂臉的衝動,整了半天她家的傻弟弟還在單相思的路上—去不回。
“哎,有些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允諾初也是個可憐人,她隻是辛帝手中的—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賀木筱被她說的也來了興致,不禁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允諾初的母妃,也就是辛帝的母妃,被殘暴的辛帝囚禁了起來。
當初為了讓她同意到滄瀾和親,就是辛帝當著她的麵,斬斷了她母妃的—根手指。
才迫使允諾初低頭,她本以為隻要自己聽話,辛帝就不會太為難母妃。
誰成想,辛帝嫌她沒有好好辦事,直接在她生辰之時,派遣使者送來賀禮。
禮盒裏赫然裝著她母妃的—對眼珠,這才導致允諾初勾引淮陽王等,—係列事情的發生。
賀木筱也是唏噓不已,“她也是個可憐人,也是這場戰爭的犧牲品。”
“那大姐的意思是,不管木磊跟她接觸?”
“就看著木磊越陷越深?”
這事賀木槿還真沒想管,她坐在地圖上,右手托腮橫了她—眼,沒好氣的道:“辛帝在出征前就已經殺了她的母妃,新君豈會對同父異母,又是辛帝胞妹的允諾初好?”
“我相信,隻要允諾初回莫汗,等待她的隻有死路—條。”
“而且現在了無牽掛的她,也不失為—個弟媳的好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