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比她臉都大的酒碗“咕咚,咕咚”就往肚子裏灌。
辛辣的酒水入喉,她隻覺自己的喉嚨,食道就跟冒火了似的,一路燒到胃裏。
她馬上運轉內力,將酒精揮發掉。
其餘三人見她這麼豪爽,也都放開本性,一仰頭幹了碗中酒。
泰嵐風抹了把嘴讚道:“好酒!”
“族兄,這兵荒馬亂的,你來前線做什麼?”
賀木槿長歎一聲,一臉的苦瓜相抱怨道:“還不是給小小姐找些好看的飾物。”
此話一出,泰嵐風也跟著歎道:“哎,沒辦法,誰讓小妹是主家唯一的女娃,受寵些也是在所難免。”
這就不得不說,泰嵐家族強大的基因了。
泰嵐在莫汗皇朝號稱千男之族,家族裏一連三代沒出過一位小姐。
好不容易在這一代生了個女兒,結果就被全族人寵成了小公主。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泰嵐老族長都會派人給她摘來。
眾人推杯換盞,不到半個時辰,就把桌上的幾壇酒清空了。
泰嵐風的那兩個同袍,喝得都有些坐不穩了。
就連他自己也是喝得滿麵通紅,雙眼直勾勾的瞪的比銅鈴還大。
賀木槿見他們都喝得差不多了,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壓低聲音問道:“族弟,自打為兄帶著商隊進城,就瞧見不少兵士巡邏,難道城中還有滄瀾餘孽?”
泰嵐風猛地轉頭看向她,使勁的眨了眨眼,打了個酒嗝。
口吃不輕的道:“族兄,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
被他嚇一跳,還以為自己露餡的賀木槿,馬上豎起三根手指保證道:“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湊近她耳邊,神神秘秘說:“陛下覺得燕王妃與小世子就在城內,所以守城的士兵要不間斷的日夜巡邏。”
“遇到行跡不明的人,要立即逮捕。”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賀木槿忙追問道:“陛下抓那對孤兒寡母的做什麼,燕王不是已經死了嗎?”
熊掌似的大巴掌落在她肩頭,“你是不知道,那個燕王妃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聽說燕王在臨終前,把一支為滄瀾女皇訓練的暗軍交到她手裏。”
“讓她務必把兵符送到滄瀾皇城,當麵呈與滄瀾女皇。”
說完,手一鬆,趴在桌上醉倒了。
賀木槿心中駭然,元卟離竟然還藏了一支軍隊在嶺南。
怪不得她當時一點不懼柔然大舉入侵,或許在那時,她心裏就算謀劃著什麼。
真是越想越心驚,她發現自己從來沒看清過枕邊人。
賀木槿還想問些其他事情,卻怎麼都叫不醒熟睡的泰嵐風。
沒奈何,隻能留下一錠銀子,吩咐酒館老板把他們抬到樓上客房,就急匆匆的走了。
……
城南小院。
賀木槿一進門就遇到等在院中的季紅菱,“紅菱,你回來啦。”
“你飲酒了?怎麼這麼濃的酒氣?”季紅菱有些不滿的蹙眉。
“我沒喝酒,不信你看。”
抬手拖著自己的一條衣袖用力一擰,嘩啦啦的酒水擰了一地。
去飲酒也就算了,還用內力把酒逼出體外。
季紅菱搖搖頭,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今天有重大發現,等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與你詳說。”
等她洗完澡換好衣服,神清氣爽的走到正屋時,季紅菱、胡驍和周凱,已經坐在那等她了。
季紅菱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賀木槿屁股還沒坐穩,就聽胡驍吹胡子瞪眼的道:“主上,您怎麼能出去飲酒,還飲的烈酒。”
“這要是喝壞了身子,您讓我怎麼跟三小姐和少爺交代。”
“紅菱,你出賣我……”
季紅菱攤手無辜的道:“你擰袍袖的時候,胡驍就站在你身後,是你自己沒注意可不能怪我。”
賀木槿氣結,自己怎麼就這麼命苦。
辛辛苦苦打聽來的消息,還沒等說,就先被“圍毆”,還讓不讓人活了。
賀木槿把自己掌握的情報,一五一十對其餘三人說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鬼使神差的保留了燕王妃身懷燕王臨終前囑托之事沒說。
她不是不相信在座三人,可就是說不上為什麼,心底隱隱有意思恐慌。
她右手托著香腮補充道:“現在可以肯定,辛帝已經帶兵東征,燕王妃與小世子就在城中。”
“該怎麼找人,大家心裏都有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