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普通百姓,就要過百姓該過的日子,一些挑三揀四的話就不要說了。”
川小寶幾人紅了眼,他們家娘娘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這也是能住人的院子嗎?
宮裏的茅廁都比它寬敞明亮。
春花此時站出來,也拿出她貼身婢女,說一不二的氣勢。
冷眼掃過眾人,滿意的看到她們不敢與自己對視,才嚴肅的道:“收起你們一個個不忿的神情和委屈的眼神,說難聽點我們是寄人籬下。”
“不想給主上惹麻煩的話,就管住自己的嘴,都聽到了沒有。”
秋月和夏桃幾個小姑娘紅了眼眶,她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當年也是為了貼補家用,才被父母送到皇宮當差。
比這更艱苦的日子她們都過過,隻是替主子難過。
嬌花似的美人,難道就要在這深山老林裏蹉跎一生?
心裏對女皇陛下的不滿,無形中又加了幾分。
李富貴第一個表態道:“春花妹子說的對,我們不能給娘娘丟臉。”
“奴才這就去給主子收拾臥房。”
魏晨含著眼淚匆匆離去,他怕自己當著主子和小小姐的麵掉淚珠子,擾了主子的心情。
幾個小丫頭也都跟著俯身告退,一個個的抹著眼淚去幫忙。
賀木槿有些無語的輕撫額頭,瞥了眼自家弟妹,以及一直看戲吃瓜的嫣然和蕭清華。
語氣涼涼的道:“你們這樣看戲真的好嗎?”
“還不去選房間?”
幾人憋著笑朝她豎起大拇指,一溜煙的跑了。
就連身體還未複原的賀木筱,也在未來媳婦和弟弟的攙扶下,慢悠悠的朝屋裏走去。
……
月色下的清風寨沒了往日的靜謐,大家呼朋喚友,齊聚議事堂外的廣場。
此時的廣場上已燃起巨大篝火,兩隻被洗剝幹淨的牛羊,被架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離得老遠就能聞到陣陣肉香。
寨子裏的孩子們都聚集在烤架旁,垂涎欲滴的看著被烤製的油汪汪的全羊,全牛。
一張張臨時搬來的放桌,幾乎占滿整個廣場。
寨子裏的人三五成群,圍坐一桌就等開飯。
篝火的另一邊,靠近議事堂大門,一連架起十餘口大鍋,一盆盆切好的肉塊,蔬菜被廚子倒進鍋裏。
賀木槿的第一反應就是現代鄉下,新人結婚時擺的流水席。
清一色的大鍋燉,哪怕是炒菜也是一大鍋一大鍋的用鐵鍬翻炒。
“大小姐、賀公子、小妹,酒席已經準備好了,快裏麵請。”
季紅菱在門口親自相迎。
“我看季姑娘與我年歲相仿,不如就以名字相稱。”
“這姑娘,小姐的叫著也生分。”
賀木槿的笑可沒幾個人能招架得住,這不就看呆了兩個燒菜的師傅。
他們自打出生就一直生活在鶴鳴山,那見過她這樣仙女般的人物。
季紅菱也不扭捏,爽朗的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那我就厚顏叫你一聲木槿可好?”
“那我便喚你紅菱。”
兩女相視一笑,正巧被後趕到的耿思昭瞧見,他挑挑眉打趣道:“兩位妹妹感情深厚,可也別忘了哥哥我啊。”
“耿大哥說的對,是小妹思慮不周,大哥可別見怪。”
耿思昭見賀木槿一點都不扭捏,張口就叫他大哥,小小的虛榮心也膨脹一把。
有個皇後娘娘做妹子,心裏那叫一個美,說出去倍兒有麵子。
他朗聲一笑,揮手道:“走,咱們進去邊吃邊聊。”
幾人剛要抬腳進屋,就聽後麵傳來一道酸溜溜的聲音。
“誒誒誒,兄弟幾個倒是等等我啊。”
“虧我從軍營裏一路小跑的回來,你們都不在門口等等我。”
賀木槿回頭一看,可不就是彭東旭,滿頭大汗的跑過來。
“老二,今天你最後到,一會兒罰酒三杯。”
耿思昭站在門口,轉身一臉的不懷好意。
拂了拂胸口,給自己順順氣,反駁道:“好啊,怪不得你讓我去軍營送酒肉,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呐。”
“說吧,是哪個不怕死的給你出的招?”
那擼胳膊挽袖子的樣,一副要揍人的架勢。
看得眾人無不掩嘴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