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統計出獲得獵物最多的三人,朕親自封賞!”
一句親自封賞,徹底點燃了一群年輕男女的熱血。
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冬狩。
女皇陛下的親自封賞,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獲此殊榮。
依循慣例,獲得封賞的青年才俊,無一不在日後的官場上一片坦途,成為封疆大吏的大有人在。
老國公賀鴻光捋著長髯,笑吟吟的道:“還是陛下的話好使,瞧瞧這群姑娘,小子一個個多有幹勁。”
“老臣可還記得,當年陛下可是蟬聯三屆冬狩魁首,可是惹得不少姑娘,小子春心萌動呢!”
回憶當年,元卟離唇間勾起一抹淡笑,“就是不知道此次誰會拔得頭籌。”
“臣以為蔡書恒會拔得頭籌,此子年輕有為,在京中更是有著第一公子的美名。”趙政一板一眼的道。
“蔡書恒?”元卟離口中輕念著名字,一時間想不起是哪家的孩子。
還是老國公賀鴻光提醒道:“蔡書恒是右相的長孫,現在國子監讀書,文韜武略確實不錯,隻是為人處世有些過於狠辣。”
聞言,元卟離才想起來,原來是他!
多年前,自己還是皇太女的時候,有一次微服出宮,就遇到過一次蔡書恒,那時候他才15~6歲。
當時,身著便裝的元卟離帶著小廝打扮的魏權正走在坊市間,看著道路兩旁琳琅滿目的店鋪。
就聽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她循聲望去,已經有不少圍觀的好事者。
“走,過去看看。”元卟離合上折扇,招呼上魏權朝那邊走去。
魏權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側,替她擋開了不少圍觀群眾。
二人終於擠到人群的最前麵,隻見一名錦衣華服的少年,與一眾家丁仆從,正在踢打一名老者。
老者的孫女哭泣著跪地求饒,想要阻攔家丁踢打她的爺爺,卻被人一腳踢中胸口,滾出好幾米遠。
元卟離不知實情的原委,可也覺得這錦衣華服的少年的做法太過。
即便這祖孫二人有錯,也不至於當街暴打。
她朝魏權使了個眼色,魏權會意,朝旁邊的人打聽了幾句,這才搞清楚實情的始末。
原來這祖孫二人常年在街角擺攤,靠著兩文錢一碗的餛飩謀生。
而那名錦衣華服的少年,便是當朝右相蔡暢的長孫蔡書恒。
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女孩不小心將餛飩湯撒在要去青樓的蔡書恒身上。
又賠不起衣服,不但賴以謀生的攤子被砸,更是遭遇一頓毒打。
此時,女孩的爺爺已滿臉是血,痛呼聲都微弱了很多,眼看是活不了了。
年輕氣盛的元卟離,隻覺一股無名怒火直衝腦門。
要知道這可是滄瀾皇都,竟然就敢縱使家丁當街傷人,真是大了他的狗膽!
“都住手!”她大喝一聲。
動手打人的幾個家丁聞言,下意識的停手看向自家少爺。
蔡書恒滿臉陰鷙,目光不善的看著從人群中走出的藍衫女子。
“你是什麼人,敢管本公子的閑事!”
“本公子奉勸你,趕緊滾蛋,要不本公子就連你也一起揍!”
那囂張的勁頭,比她們這群皇子皇女猶有過之。
元卟離冷哼一聲,鄙夷的嗤笑道:“口氣倒是不小,你還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識相的就帶著你的狗腿子滾回右相府!”
蔡書恒的麵色又陰沉了幾分,可他也不是傻子。
對方明知道自己是右相府的人,還敢明目張膽的管閑事。
敢這麼做的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後台比他硬。
看這藍衫女子雖穿著普通,可那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勢,就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
他心下狐疑,再看藍衫女子的目光也變得探究起來。
最終還是咬咬牙,狠狠踹了老人一腳,惡狠狠的道:“我們走!”
幾個家丁蠻橫的推開人群,語氣不善的道:“都看什麼看!”
“還不快滾!”
“都給老子讓開!”
市井百姓哪裏惹得起相府公子,都是敢怒不敢言,灰溜溜的讓開一條路。
元卟離解決了這祖孫二人的麻煩,又讓魏權給了他們一些散碎銀子,還把他們送回家。
在二人的千恩萬謝下,心滿意足的回太子府了。
等她過幾天想要再去看看那祖孫二人,卻發現他們居住的小院子早已被付之一炬!
兩具焦黑的屍體與殘垣瓦礫混在一處,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元卟離握緊雙拳,不用問她也知道,這肯定是那蔡書恒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