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時至今日,她依舊看不透,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心裏到底想些什麼!
杜太後也沒指望自己的話,對方能夠聽懂。
依舊自顧自的道:“有些事兒啊,不能光看表麵。”
“往往你最懷疑的人,或許才是最無辜的人。”
最後這半句晚娘算是聽明白了。
“娘娘的意思是,此事與椒房宮的那位主子無關?”她沒敢直接提皇後的名字。
“那你告訴本宮,毒藥是怎麼到的宮宴上?”杜太後並沒有回答她的一問,開口反問道。
“奴婢愚鈍,還請娘娘明示。”晚娘實在搞不清楚她心中的彎彎繞 ,可又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不由小心的問道。
杜太後斜了她一眼,一張老臉上浮現起淡淡笑意,“都老大一把年紀,性子怎麼還跟年輕的時候一樣,好奇心那麼重!”
晚娘被她說的老臉一紅,笑道:“是娘娘您睿智,總是能三兩句話間勾起奴婢的好奇心。”
“呦,這還是本宮的不是了。”
主仆二人有說有笑,誰也沒再提及之前的話題。
……
夏婷氣鼓鼓的跑進來,眼眶微紅,又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家娘娘。
賀木槿被她滿臉悲憤的樣子嚇了一跳,也沒心思再想她和元卟離之間的,那點子糟心事兒。
忙伸手把夏婷拉到身前,詢問道:“你這妮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出去一趟,就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夏婷見她還有心思逗弄自己,還就真被她氣的掉了兩顆金豆子。
“娘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有心思打趣奴婢!”她一跺腳,恨鐵不成鋼的道。
賀木槿被她說的一愣,“本宮什麼時候氣你了,你到底怎麼回事?給本宮說清楚!”她不明所以的道。
夏婷不敢隱瞞,把自己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與賀木槿。
“娘娘,右相大人懷疑,是您給莫汗皇朝三王爺下的毒。”
“還說,就算你不是主謀,也肯定是同謀!”
賀木槿冷笑,還真是什麼鍋都敢讓她背啊!
也不看看她賀木槿,是不是那麼好欺負。
“陛下怎麼說?”她曲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座椅扶手。
夏婷瞧她這架勢,有些肝顫的縮了縮脖子,“陛下說,此事與娘娘無關!”
“更是在朝堂上與右相大人起了爭執,把右相罵了個狗血淋頭。”
賀木槿聞言,勾起唇角,滿意的笑了。
關鍵時刻,元卟離還是站在她這邊的,有她為自己據理力爭。
她隻需要安安靜靜的,被她庇護在羽翼下即可。
“既然陛下都發話了,這件事就交給前朝的人去掰扯吧。”
“本宮相信,陛下會為本宮討回公道!”賀木槿明白,此時不是她爭強好勝的時候。
她現在需要做的是一位妻子應該做的事,那就是給她辛苦了一早上的陛下送溫暖。
“春花,去小廚房端碗燕窩給陛下送去,就說是本宮親手為她做的。”她招招手道。
“是,娘娘。”
……
禦書房
魏權躡手躡腳的走進禦書房,還未來得及說話。
就聽桌案後的女皇陛下,語氣惡劣的道:“朕不是說了,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打擾朕嘛!”
魏權硬著頭皮,唯唯諾諾的道:“陛下,這是貴妃娘娘差人送來的燕窩,說是娘娘親自下廚為陛下做的。”
但願女皇陛下,能看在貴妃娘娘的麵子上,別再生氣了。
陛下這個狀態簡直太嚇人了!
原本還想直接趕人的元卟離,聽說是貴妃做的燕窩。
瞥了縮頭縮腦的魏權一眼,終是沒舍得讓他端走。
元卟離清了清嗓子,裝作不經意的問:“是娘娘親手做的?”
“是,陛下。”魏權一聽有門,連忙稱是。
“送都送來了,那就端上來,讓朕嚐嚐,看看貴妃的手藝有沒有長進。”她說的那叫一個一本正經。
可看在魏權眼裏,那就是死要麵子的表現。
明明開心的要死,還要裝出一副朕是施舍你的樣子。
是要鬧哪樣?
魏權把碗放在桌案上,恭敬的退到一旁。
元卟離拿起湯匙,先是舀了小半勺嚐了嚐。
咂咂嘴,還挺好吃。
又吃了一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木槿的手藝果然有所長進,這燕窩做的極好。”
“陛下既然喜歡,可以每日都讓娘娘給您做上一碗。”魏權在一旁見縫插針的道。
他還是喜歡看陛下,與貴妃娘娘在一起。
至少跟娘娘在一起,總是能看到陛下開懷的笑臉。